钓鱼城座落在重庆合川区合阳镇嘉陵江南岸,由嘉陵江、涪江、渠江三面环绕,峭壁万仞,城墙在四周绝壁上依山势而构成,雄伟坚固。 南宋年间,四川安抚制置史兼重庆知府余玠在此筑城,以抵抗元军。1258年,蒙哥大汗挟西征欧亚非40余国的威势而进攻大宋,次年2月兵临钓鱼城,钓鱼城军民在主将王坚的率领下顽强抗击,双方僵持至7月,蒙哥被城上火炮击伤,逝于温泉寺。钓鱼城保卫战... 中新社发 李江全 摄
“钓鱼城”是重庆市合川区东郊的一个古战场遗址,当年蒙古大汗蒙哥攻城不下中炮而逝,钓鱼城的名字便和它的峭壁、城门、城墙一起,深深刻下了以弱胜强的痕迹。
据史书记载,钓鱼城建于南宋晚期。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重庆府事余玠为抗击蒙军入侵,在山石突兀的嘉陵江南岸筑城屯兵积粮,作为入川屏障,抗击外敌,钓鱼城始成。
钓鱼城由嘉陵江、涪江、渠江三面环绕,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自是兵家雄关。虽没有“剑门之险,峨眉之秀,夔门之雄,青城之幽”,但它历经800年时光冲刷、风霜雨雪,仍然雄立山边,断岸千尺,江流有声,气概非凡。当年鏖战的痕迹已经远去,如今的钓鱼城寂静无声。
江雾云烟薄纱般将高耸的悬崖峭壁遮掩,跑马道两旁箭竹茂密,碧绿如玉,倾斜着倚在一起,挡住了天空,只露出斑驳陆离的光点。宋代遗留至今的城墙上,每块垒起的石头上都长满了青苔,却并未因岁月的流逝而松塌,仍然威严挺立。
一座护国门静静地矗立在路中央,右倚峭壁,左临悬崖。护国门低矮的城墙用厚重的红石条堆砌而成,上面尚有幽森的箭孔。城楼上弯弯翘起的飞檐和灰白古老的斗拱,天色蒙蒙中更显浓郁古韵。门楼虽小,却是当年出入栈道、扼守城内外交通的重要关隘,宋蒙两军对峙数百次,此门一直未破。
沿路而上,只见一座题曰“独钓中原”的牌坊立在护国寺外的大路中央。护国寺门楣上题着“城号钓鱼,三江送水开巴堑;寺名护国,孤嶂飞云控蜀疆”的对联,诉说着钓鱼城护国的重任。走进寺内,一棵植于宋绍兴二十五年的古金桂树正对着忠义祠,老树静静地站立着,几乎将房舍隐蔽。老树年龄堪比彭祖,已有800年,是钓鱼城内唯一见证过当年战斗的生命。忠义祠内陈列着钓鱼城守将余玠、冉琎、冉璞、王坚、张珏的长生牌位,红烛斑驳,透出一丝哀伤。博物馆内,铜塑的守将雕像、飞石滚木、刀枪剑戟,古老斑驳。城外,绿树藤萝长满悬崖峭壁,仿佛可见那波翻浪涌的嘉陵江里战船艘艘,大江对岸的沙丘上,敌军营帐遍布,战旗飞舞……城内,4600名守兵在将领王坚、张珏的带领下誓死守卫。他们露出古铜色的脊梁、红褐色的面颊,依江为壁,凌空投石,挽弓射箭。风声呼呼,兵器铿锵,杀声阵阵,炮声隆隆,将万千巨石、铁雷倾泻到蒙古敌船上。4万凶悍的蒙古士兵在这峭壁下,面对同仇敌忾的南宋兵士,面对满布全山的机关炮膛,铩羽而归。36年悲壮的抵御,换来了蒙古大汗对钓鱼城缴枪不杀,更不屠城的命令,使成百上千百姓的生命得以保存,但岌岌可危的南宋江山最终却没能保住。
从公元1243年到1279年,钓鱼城军民历经200余次战役,抵御凶猛的外敌,创造了“以鱼台一拄支半壁、坚持抗战36年”的奇迹,直到南宋灭亡,钓鱼城方才开城,得到了不伤军民的特赦。
顺着蜿蜒的城墙甬道再走,眼前豁然开朗。一边是路,一边便是刀砍一样的绝壁,直直地插入灰暗朦胧的宽阔江面。炮垛、炮口、炮座临江而建,虽在岁月的洗礼下变得坑坑洼洼,积着雨露与青苔,但那规则的凿痕仍留存着当年战斗的气概。遥望当年被蒙古军队拆毁的城墙遗址,不禁想起明代冯衡的《钓鱼城》诗:“宋祚奄奄一线长,鱼山高处壮城隍。三江送水开天堑,千嶂排云控蜀疆。余玠有谋资琎璞,蒙哥无计屈王张。英雄事业昭青史,庙食何人为表章。”(蔡雨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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