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突”势力正在加紧整合
“东突”,准确地说,是2002年10月10日才第一次出现在中国大众媒体的报道里。那天中新社的报道说:唐家璇表示中国深受“东突”恐怖分子的危害。随后,国务院新闻发言人称:有确凿证据表明,他们当中有一些人在阿富汗的营地里接受了训练。
学术界已经认同的“东突”起因是“受历史上泛突厥主义影响”。有学者考证指出,突厥是历史上的一个游牧民族,曾在中亚一带建立了东西两个突厥汗国。19世纪,欧洲地理学家开始使用这个名词,并把所属的范围扩大——中亚的俄国部分成了西突厥斯坦,而中国新疆(主要是南疆)被称为“东突厥斯坦”。
泛突厥主义从上世纪初开始传入新疆,到民国初年略具规模。土耳其人艾买提。卡马尔和从土耳其留学归来的维吾尔知识分子麦斯武德,是宣传这两种思潮的代表。19世纪30年代初,新疆时局混乱,“东突厥斯坦”运动趁机在喀什建立了“东突厥斯坦回教共和国”。这个政权仅存在了三个月,但成为“东突厥斯坦”独立运动的开始,新疆民族分裂主义分子一直承袭至今。
“‘东突’分子目前主要有两个活动中心。”新疆社会科学院中亚所所长潘志平说,一个中心主要集中在德国、意大利,美国近年也暗地支持“东突”分裂分子。借助西方所谓中国人权的观点来攻击中国政府;另一个是在中亚,于1990年代初中亚各国独立初期局势混乱之机,在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等国先后出现。他们一般是处于地下状态。一些“东突”组织曾在中亚国家注册,后被官方取缔。
“需要指出的是,‘东突’分子是个笼统的概念,并不是某一组织的名称。”潘志平说,作为在新疆首府生活多年的研究者,潘志平对打击“东突”恐怖势力在新疆的活动,还是抱着乐观的态度:“极端宗教势力和‘东突’分子成不了气候,他们在新疆闹不成大事。”潘志平的观点基于境外“东突”势力的分崩离析,互不买账的组织架构。
乌鲁木齐二道桥国际大巴扎一侧的热比娅大厦还是那样车水马龙,人潮涌动。它的四层以下仍然是热比娅拥有这个大厦时那样,出租给了数百个摊贩,它的四层以上,早已不是热比娅公司的写字间,这座曾经成就热比娅辉煌的大楼已经几易其主,只剩下楼顶褪色的“热比娅大厦”几个钢筋字显露着成为历史的记忆。
热比娅曾号称“新疆女首富”,这个洗衣工、摆地摊出身的维吾尔族妇女,曾被许多维吾尔族人当作创富的榜样。1999年8月13日,热比娅因危害国家安全罪被新疆司法机构刑事拘留,2000年3月10日由乌鲁木齐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判处有期徒刑8年。
在2005年“保外就医”时,热比娅仓促出逃到了美国。“她是个民族主义者,在新疆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在维吾尔人中有影响,美国人喜欢她。”潘志平说,“东突”势力在境外正在加紧整合,即将进入“热比娅时代”。
境外曾有4股“东突”分裂势力,西亚的艾沙集团,欧美的艾尔肯集团,中亚的莫合里索夫组织,南亚的买合苏木组织。四个集团产生了五六十个分裂组织和机构。老牌的“东突”势力艾尔肯曾在1995年后被境外“东突”分子推举为“东突厥斯坦民族解放联盟”主席,这个组织又吸收了近年从境内外逃的“东突”分子,事实表明,艾沙集团中以新疆外逃青年为骨干建立的分裂组织对新疆的危害最大。
但热比娅的出现让这个局面有了变数,使境外50多个“东突”组织进入到了又一次重新盘整的时期。“艾尔肯毕竟离开新疆多年,在境内没有基础了,热比娅在新疆是有根基的,美国人不喜欢艾尔肯。”有美国后台的热比娅正在成为“东突”分子中上升的新星,2006年,热比娅被瑞典议会议员埃诺克松提名为“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表示,提名“与诺贝尔和平奖的初衷是背道而驰的”。
“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这一问题,不能让她得逞,否则将对境内分裂分子产生鼓舞作用,那对反恐的工作加大难度。”潘志平认为,对热比娅被提名“诺贝尔和平奖”要加以提防,不可掉以轻心,一位新疆的学者认为,“美国虽然不喜欢艾沙集团,但打人权牌的热比娅集团也不一定能够把艾尔肯集团团结过来。”
不管是主张将新疆问题国际化的“温和派”,还是主张通过“圣战”采取“暴力建国”手段的“暴力恐怖派”,都正在试图寻求各派的妥协和联合,这是境外“东突”势力的趋势。“其联合的趋势不会改变,统一领袖虽然推而未举,但是推举领袖的尝试仍在继续。”中国社科院边疆所马大正、许建英合著的《“东突厥斯坦国”迷梦的幻灭》一书中这样写道。
南疆昆仑山叶尔羌河的枪声并没惊扰乌鲁木齐的繁华街市,不管是汉族人,还是维吾尔族人,在吃着拌面、烤肉、馕的时候,在谈论着新疆广汇球队的比赛、烦人的冬天烟囱冒出的黑烟的时候,还是那么从容。1600多公里之外的枪声,仿佛炸响在拉罕山谷西出口的哪个村庄。
逢着巴仁乡的一个巴扎,南疆阿克陶县这个只有横竖两条街道的小小乡政府所在地挤满了赶着羊群的人,几位“库尔班大叔”提起羊,估算着斤两,比划着指头讨价还价。信用社的门口,站着此时这个阿克陶县下属乡街面上仅有的几个汉族人。新疆特有的白杨树拥抱着的这个小小地方,宁静祥和。
可是,谁能想到,这里就是进入新时期后,“东突”恐怖分子在境内叛乱的策源地。1990年清明节期间,恐怖分子冲击了乡政府,6名武警战士被杀死。
这是一个信号,是进入1990年代后第一起,也是新疆解放40年最严重的一次武装暴乱,之后,恐怖活动在新疆全境时有发生。
伊宁市有一条著名的“汉人街”,可是,这里却没有一户汉人居住。1997年震惊中外的“2·5”事件发生时,“汉人街”成了封锁线。
对每一个“口里”的来客,伊犁人总要提起“2·5”事件,在他们的记忆中,那是难以抹平的创伤。总共有7人倒在骚乱分子的棍棒下,200多人受伤。
伊宁“2·5事件”发生后,伊犁州的行政格局在一夜之间发生巨变,原副省级的伊犁州管辖塔城、阿勒泰、伊宁市、伊犁地区,管理机构设置繁杂,之后,伊犁市和伊犁地区合并为新的伊犁州,阿勒泰等地区不再隶属。
在伊宁暴乱之后,乌鲁木齐又发生了汽车爆炸事件。刀郎歌中唱道“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八楼是乌市的一个地名,炸弹在与八楼间隔一站的西北路被引爆,二路汽车上的乘客散落如歌中的黄叶。
2002年9月11日,联合国安理会正式将“东突伊斯兰运动”列入恐怖组织和个人名单,外交部新闻发言人在一次中外记者招待会上指出:“东突伊斯兰运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恐怖主义组织,其宗旨是通过恐怖主义活动分裂中国。
整个上世纪90年代,“东突”势力在新疆的恐怖活动达到了高峰。据国务院新闻办发布的白皮书称,自1990年至2001年,境内外“东突”恐怖势力在中国新疆境内制造了至少200余起恐怖暴力事件,造成162人丧生,440多人受伤。
伊宁暴乱后,新疆派出了18000多名党政干部,组成了583个工作队、2000多个工作组,奔赴新疆的18个重点县市进行“集中整治”。新疆公安厅长在接受CCTV的采访时说:“对于恐怖分子,露头就打,绝不让他扩大势力。”
打击很快见了成效,1999年开始,“东突”势力一下子进入到了被学术界称为的“蛰伏期”。
“不是‘东突’势力不搞恐怖活动了,而是新疆对恐怖活动的防范加强了,很多‘东突’分子在准备恐怖活动时,还在苗头期就被打掉了。”潘志平说。
在马大正、许建英的书中透露,仅在1999年一年,全疆破获重大分裂政党和团伙组织案76起,涉案人员1650人。
2003年12月24日,外交部新闻发言人在答记者问时说:“恐怖组织‘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的头目艾山·买合苏木于10月2日在巴基斯坦、阿富汗边境的一次反恐怖联合行动中被巴基斯坦军队击毙。”
艾山是和另外几名“基地”组织高层被一起击毙的。“东突”恐怖组织与“基地”组织勾结,从新疆越境逃到阿富汗的“东突”分子参加了“基地”的武装训练,再返回新疆从事恐怖活动,重新在境内建立了恐怖组织,南疆地区又发生了一些针对汉族和少数民族干部的恐怖暴力事件,并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东突”恐怖分子又在试图卷土重来。
“从2004年下半年开始,‘东突’势力在新疆境内的恐怖暴力活动又有抬头的趋势。”一位研究者透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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