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王菲生产过程为女儿两次落泪
第一次得知嫣儿“可能”是唇腭裂患者,准确地、正式地从医生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是在王菲怀孕四个多月的时候。在丈夫李亚鹏的眼里,“我没有那么勇敢伟大,王菲比我勇敢,比我坚强。”
那天去医院做检查,医生对我们俩说,胎儿可能会有问题,当时我们俩都没有表态,因为只是说“可能”,也不确定。但是回到家,我就偷偷跑到院子里给医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以后碰到任何问题就直接给我打电话,不要让王菲知道,毕竟她还是孕妇。那天晚上,我们俩看电视,我想了好久,终于问她,白天医生说的话她怎么想。她说,“就算是真的,难道还不要了吗?”我就明白她的想法了。其实当时听说还有一种方法,是先把孩子取出来动手术,然后再放回母亲体内,然后再生出来,我觉得这样对母亲不好,所以放弃了。
心情肯定会有影响,但是这之后直到孩子出生,我们都没有再很正式地聊过。这大概也是性格的缘故,我们两个人都是那种不太怕事的人,当然也是抱着一线希望,万一医生说的不准呢?
临到孩子快要出生时,整天都在忙着如何转移记者的视线,那个时候我周围朋友能用的车都借过了,有几十辆吧,真的不夸张。我还和王小鱼等几个拍过我们的记者上了《实话实说》做节目,我有时候真是比较幼稚天真的,我以为我说想让妻子在家生产真的可以转移记者的视线,那真是幼稚可笑的战术。当时协和医院产房外有几十个记者,其实网上公布的那些王菲被推出产房的照片都不是她,我们研究过内部结构,有个专门的通道,根本不需要从外面走。
女儿出生了,医生面色凝重地来找我,不像别的孩子出生,医生都是高高兴兴地过来说“恭喜”,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问了一句:“严重吗?”他点点头。王菲手术不是特别顺利,知道大人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去病房看她,她还很虚弱。这是我在女儿出生后,第一次哭。我进病房之后,有些沉重,想了想,就挪了把椅子坐到她床头,头斜靠在墙边,握着她的手。当时就我们夫妻俩,她一下就明白了,第一句话便是:“严重吗?”我点点头,我们俩都没再说话,只是握着手,看着彼此,眼睛有些湿润。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这5个月来,各自的心里关于女儿的问题不是不存在。我太太真的是个非常坚强的人,作为母亲的压力大过于我。
有时候想想可笑,我这个人做演员,碰到的好剧本不多,可是我的人生就像一部电影,甚至到了女儿出生的那一刻,真没想到还要让电影里的场景再现。嫣儿一生出来,就被秘密带到了隔壁一栋楼里的加护病房。为了躲过记者,医生给我拿来一套白大褂,让一个护士陪我去,我带着口罩帽子,拿着一个门诊本,和护士说话,假装在讨论,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事情就是这样了,我要面对了,绝对不能让媒体知道。”走出电梯便被一通狂拍,不过他们没认出我们来,然后我就顺利地走到了嫣儿的病房。我只是很想很想看到她,我定定地盯着她看了足足三分钟,曾经想过很多次,也在戏里演过父亲,她就是我平生第一个孩子。还是让我有些吃惊,她不是那么好看,我看着她的时候,旁边的一排医护人员都在抹眼泪。一转身她就要哭,我就对她说:“嫣儿,不哭。相信爸爸,你会没事的。”她就真的不哭了。
第二次哭,是在美国接受治疗,医生要给她的口腔做模型,让我抱着孩子,看着挺人性的样子,其实很残忍,第一次是王菲去的,我走到了走廊边,隐约可以听到她的哭声,我想当时王菲应该哭了,那种刺激是父母没法忍受的,很残忍,你得给医生做“帮凶”,捆住她的四肢。一听她哭,我就在心里骂自己:真的这么难,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到底该不该带她来?不管怎样她还是自己的孩子,让她受这个罪干吗?眼泪把肩膀的衣服都给湿透了。
我那个时候就望着百页窗外正好有棵树,光秃秃的树枝。说来也巧,等嫣儿手术之后我们再去,我惊讶地发现,那棵树竟然开出了花!我英文不太好,可还是兴奋地告诉医护人员,他们都不太理解,但是在我看来,那是非常重要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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