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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甘犯众怒”的微小声音 我怎么上“陈水扁”这一课
我承认我一直在上课,像个小学生一样在上公民课。 这一课的题目就叫“陈水扁”。课文特别令人“拍案惊奇”,但是附在课文后面的测验题,艰难的程度,超过我的预期。
乱,因为在寻找新标准
我在台湾的威权时代里写过《野火集》,但是台湾政治的今天,仍然令我瞠目结舌:在我们的经历里,谁见过一个政坛第一家庭的家族和亲信,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谁听过身为权力最高象征的“总统府”会制作假账?谁见过一个没有监察委员、只有冷气空转的“监察院”?谁见过一个对法律如此不知分寸、进退失据的“内政部长”?
谁见过媒体变成一种热血贲张的“政治运动指挥部”,而司法机关又跟着媒体办案?谁见过一个最高领导人像七岁马矣童一样,对人民的批评作凶狠负气状,说“我不会一味挨打”?
谁见过一个反对党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因得权而腐化生蛆?谁见过两周内有一百万小市民汇款登记,表达对统治者的愤怒?谁又能想象,当两万人露宿“总统府广场”时,如何收尾退场?
谁又想过台湾竟然可能出一个本土版的尼克松、藤森、卢泰愚和马科斯?谁又知道,碰到一个本土版的尼克松、藤森、卢泰愚和马科斯时,人民该怎么办?
2006年的台湾很“乱”。它的“乱”,我始终认为不是真正的乱──动乱或混乱。台湾在实践民主的过程中所发生的很多重大事情和冒出来的问题,都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人们知道过去的原则和观念可能都不适用,但是对于新的难题又没有现成可循的一套新的判断标准。从外国拿来的,因为历史条件、文化体质、发展阶段差异很大,也不敢直接套用。于是一人一套标准,每一套标准都可能彼此矛盾,众说纷纭,争执不断。
“乱”,其实是一个自由开放的社会在摸索新共识,寻找新价值的过程里所发出的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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