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今天您能不能用大家听得懂的话介绍一下预算管理体制改革的问题?
楼继伟:我们的改革从内容看这么几项,我们实行部门预算,一个部门要有一本预算,我们过去每个部门没有一个完整的预算,它是一项一项的支出项目,一项项批的,一个部门有一本预算,这样保证资金使用的可比性、有效性,不是说谁能批到钱谁能花钱,首先部里就要平衡,要保证那些国家和部里主要的政策方向能得到保证,当然这里也使得和预算相关的那些人员减少它的自由裁量权,自由裁量权不受制约意味着腐败,这是我们进行了部门预算。我们还实行收支两条线,所谓收支两条线不是指税收部分,是指行政事业性收费,还有罚没收入,不能直接和这个单位的支出挂钩,我们叫收支两条线,是过去作为预算外的这些收入也纳入预算。
主持人:比如说警察罚钱现在越罚越多,但不是当成它的支出,单列。
楼继伟:对,因为现在的办法是划卡的,直接到银行,银行和国库连在一起,就直接进地方国库了,不在中央,这些直收直罚的这些警察都是地方管理的警察,公安部没有这样的,直接就进入地方国库了,所以跟他来说,不是直接进入他这个派出所,或者是公安局的哪个账户,首先从制度上它不容易做。
主持人:他就不用再给这些警察安排罚款指标了。
楼继伟: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在预算管理上是不是某种机制又绕回来了我不知道,我们要求是不能绕的。
主持人:这也是改革的一个方面。
楼继伟:这是改革,就是说我们实行了部门预算和收支两条线,在预算分配上,我们把它分成了基本支出和项目支出,基本支出就是一个机关运转的经费,需要经费,就按客观因素一算就完了,项目支出就是说你履行你的职能,这个部门履行职能,要分出类来,一般针对国务院给的部门确定职能和国家确定它的重点任务,由部门编出预算,我们要根据这些预算进行审核,所以预算首先方法上就比较科学,同时我们进行国库的集中收付。
主持人:从我这儿拿钱,从我这儿支出去。
楼继伟:对,我就是一个预算单位,你就是财政部,我从你那儿拿钱,从你那儿支,而不是你把钱拨给我,我去支。
主持人:这就增加了很多透明度,因为你过我这一手,我就清楚了。
楼继伟:是这样的,而且是相互制约的,因为我们都是过来人,你这个单位只有粮票,你没钱,不能把粮票和钱都给你,钱在我这儿拿着呢,你要花钱的时候,粮票就是指标,钱我给你付出去,直接付到商品和劳务的提供者。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掌握钱,没粮票我也拨不出去,没有粮票也拨不出去,所以变成了财政部门和预算单位之间也有一个制约。还有,比如政府收支分类进行改革,我们为什么叫静悄悄的革命呢?这是财政部门和各个预算单位,以及政府和全国人大、各级人大之间在预算、编制、审核、批准、执行、结算,以及整个过程中,在公共部门内部在转。
主持人:在相对系统。
楼继伟:系统内,也不是全部在财政系统内,是公共部门内在转,社会部门不太知道,因为非常基础,我们也没有在外面宣传,所以我们说我们进行一场静悄悄的革命。
主持人:我们现场有一位嘉宾,是教育部财务司的司长杨周复,杨司长。用您的实践的感觉来说,这个新的预算新在哪儿?
杨周复:有这么几点,第一点,新的部门预算使得我们的预算和我们这个部门的事业发展还有工作计划结合得更加紧密了,为什么这么说呢?过去的预算,刚才楼部长也说到,在我们部里有好几项,我是教育部财务司的,我只管我们部的事业费的预算,计划经济时期,一直形成的这个预算,除了我这个事业预算以外,还有基本建设预算,那是我们部里另外一个司局在管。
主持人:不归财务司管,跟财有关,但不归财务司管。
杨周复:还有行政经费是我们办公厅在管,说得通俗一点,这个预算有好几本账,部里没有一个司局能够掌握整个部的全部的情况或者说这个预算的情况。
主持人:谁也不好多问。
杨周复:部长如果要掌握这个全局的情况,他要把几个司局管钱的都叫来,把资料都调来,然后分析进行汇总。
主持人:他非把我们教育部长逼成财政部部长不可。
杨周复:对,即便是我管的事业费这个预算,也是不完整的,为什么不完整?它只是财政给的那一块钱,实际上,我们所属的这些单位,有许多大学,我们教育部直接管的,有学费收入,有校办产业收入,还有一些培训班的收入,这些都没有纳入部门预算,即便是我管的这块钱也是不完整的。
主持人:今天一听来一身冷汗,我们还经历过这样的阶段,但这就是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背景下我们所走过的道路。
杨周复:没错,实行部门预算以后,就把这些预算全都汇成一本账,把过去没有纳入预算的预算外的那块收入也纳入这个部门预算。
主持人:现在都到您这儿了。
杨周复:现在都到我这儿了,然后我再对财政部。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