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张静江传》面世后,上海远东出版社相约我写一部长篇传记文学。鉴于1999年秋,我曾陪金庸先生游览、考察了江南一带水乡,可以说从那时起,我就想写一部金庸传记。长期来,我对中国古代及近代小说心存喜欢,也作了一些研究,对金庸小说也情有独钟。读了在美国的夏济安、夏志清两兄弟对金庸小说的评论,常有认同感。而一部《鹿鼎记》正是从我的家乡写起,我曾专程陪金庸在那里作了一次寻根活动。我想,这都是我写《儒侠金庸传》心灵上的动力。
我在与金庸的接触相叙中,抑或阅读了他之作品的体悟,感到对金庸之研究,不是一个“侠”字所能了得。以我个人管见,金庸所写小说之文字、他的个性,他的祖辈们素以文人资质对他传承,在他有了财富而爱教育,有了身价而流连于校园生活,甚或到了古稀高龄,还远赴英国剑桥攻读博士学位。这心灵之驱使,这对个体生命存在之珍惜,并以好学来度过作为一个小说家与报人之生命。我想到孔子所云:“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于此,金庸在他血脉中流淌的,更接近的是一种“儒”本色。所以,当我写他传记时,随之而定格的便是这“儒侠”两字,而1949年是他人生泾渭分明的两端,可以说没有1949年之分水岭,也就没有了“金庸”。
我与金庸相识、相悟是在1999年,是人类即将跨入新世纪之际。如把时间移至半个世纪之前,那便是1949年时代。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也是金庸命运的转折之际。如追溯他80多年人生旅途轨迹,当年的金庸,因有了一股对生活强烈渴望之侠的勇气,才使他奔向了另一种生活的大海……
出于这样的写作理念,我截取了传主人生的一个横断面,即上篇是《1949年前的金庸》,下篇是《1949年后的金庸》。今日,此书已出版,还请读者多多指正。
作者:张建智 来源:新民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