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11月24日电 人们常常有这种经验:有时正在谈论或者你刚刚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就出现了。于是,我们就感叹: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北京科技报》刊文从心理学角度对这类巧合现象进行了解释。
人们往往会轻易地忘掉一百次失败的预言,却津津乐道偶然的一次成功
有一句与“说曹操,曹操到”类似的俗话是“受伤的手指经常被人碰”。为什么一个人总有“受伤的手指经常被人碰”的想法呢?
道理很简单。实际上只不过是我们对受伤的指头格外注意罢了。也就是说,我们对外界的感知是有选择的。由此我们可明白为什么会“说曹操,曹操到”了。因为事情就是这样:恰好符合这一经验的被我们记住了,而更多的不符合这一经验的却被我们忘记了。并非我们的预言多么准,只是由于我们所做的选择更有利证实这句话罢了。
类似的事可以举出更多。有些人会相信预言性的梦。他也确实可以给别人举出一两个例子。但是,他忘记了预言性的梦还是不曾实现的居多这个事实。有时还会听到一些人议论:某某人算卦算得可准了等。其实这也基本上属于此类情况,即偶尔算准的留在了那些轻信的人们心中,而大量未算准的却被这些人遗忘了。
事实上,在各种场合下,预言准的时候都是极少的。只不过人们往往会轻易地忘掉一百次失败的预言,却津津乐道偶然的一次成功罢了。应该说,相当数量的巧合事件都可由此得到解释。
许多无法解释的神奇之事,是因为我们对事情发生的背景知识了解得不够多
另一种解释是弗洛伊德从潜意识观念出发给出的。来看一则弗洛伊德引用的发生在他朋友布列尔身上的事情。布列尔与太太在一家餐厅吃饭。在交谈中,他忽然停下刚才的话头,说了一句无关的话:“不知道饶医师在匹兹堡干得如何?”他太太惊讶地说:“几秒钟前我也正在想同样的事哪!”这似乎可作为一个非常典型的心灵感应的事例。但是,当他们偶然向门口处看时,看到一个与饶医师长得非常像的人路过。推想一下这个人应该刚从他们的桌前走过。只不过当时两人在专心谈话,意识中都没有注意到他,但他的存在搅起了两人潜意识中对共同朋友的想念。在此情况下,两人出现相同的想法便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然而,如果没有偶然地看到那个人的话,这将是一个根本无法做出常规解释的事。或者说,成为一个证实心灵感应的有力证据。
由此我们亦可推知,许多似乎无法用常规解释的所谓神奇之事,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对事情发生之前、之时或之后的背景知识了解得不够多(可惜的是,大多数情况下这种背景知识我们将永远无法了解到)。或许,当我们对相应的背景知识有足够的了解时,我们就不用投向神秘论的怀抱了。
人们似乎都更愿意相信:存在着超出于因果关系之外的奇特事物
在作出上述解释后,我们能否乐观地推断:这种合理的解释将转变那些相信特异现象者的态度呢?恐怕还远远不能。对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来说,再有说服力的解释都无法一劳永逸地解除他们的所有怀疑。当他们内心中相信其有时,总会尽一切努力反驳信其无的说法。限于各种条件的局限,我们当然无法对任何巧合之事作出合理的解释。只要有一件不能作出解释,他们就会坚持认为:至少这件你无法解释的事情证明了特异现象是可能存在的。
稍加分析,我们可注意到:人们似乎具有一种对特异现象的天生喜好,人们似乎都愿意相信这种不合常规、不合乎逻辑与情理的事情的存在。弗洛伊德作过如下评论:“人类一般具有轻信倾向以及对于奇迹的崇信。”对此,弗洛伊德解释:“虽然生命把我们置于它的严格规则的控制之下,但一开始人们就产生了一种抵抗,以反对思维规则的严酷性和单调性,反对实在性实验的要求。理性变成了敌人,它剥夺了我们如此之多享受的可能性。我们发现,我们也许会得到很多的乐趣,哪怕暂时摆脱理性的束缚,沉浸于无聊的诱惑之中。”
换句话说,当人们认识到自己生存于一个因果关系的大网中,受到必然性的制约时,理性告诉人们不得不接受这种处处受束缚、无时不处于枷锁中的命运时,情感却宁愿相信:存在着超出于因果关系之外的奇特事物。当理性大声喊出“是”的时候,情感的力量却在内心深处默语:“如果不是这样,多好。”或者我们可以引用王国维先生的话:人生中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
理性告诉我们的是可信的,但却因其不可爱而受到情感的排斥。而那些不可信的受到理性排斥的事物却受到了情感的热烈欢迎。如果这不是所有人的一种心态,那也可以说,相当比例的人内心中充满了这种理性与情感之争。在此情况下,就无怪乎人们会“听到风就是雨”,相信并传播一些理性所拒斥的奇谈怪论了。(韩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