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4日,处暑刚过,夏秋之交。著名作家刘白羽病逝的噩耗从北京301医院传出,人们悲痛万分。两天前,中国作协党组书记、副主席金炳华赶往医院探望时,89岁的老人已深度昏迷。没想到,一代著名作家就此长眠,永远离开了他深爱着的和深爱着他的人民大众。
一丝不苟的革命作家
贺敬之老人的心情特别沉重。8月24日上午,他还和白羽同志的女儿通过电话,听说病情还算平稳。没想到下午噩耗就传来,贺老感觉特别突然,心里难过极了,沉重极了。他回忆道:“解放战争期间白羽同志在东北战场我在华北,但是他的作品我读了很多,很受鼓舞。真正与他接触、熟悉、了解是全国解放以后。他的作品是社会主义文学宝库里的重要财富。他的人品、文品和勇于自我批评的精神令人敬佩。白羽同志是杰出的革命作家,又是作协的领导人,很多读者和人民群众都会哀悼他,而他的作品也会一辈一辈流传下去。”
在评论家郑伯农的眼里,刘白羽是位原则性极强的老共产党员、老作家。“他给我的印象是四个字:一丝不苟。对的就坚持,错的就改正,不跟风,不趋时。”老作家丁宁说,白羽同志是一位热爱人民的作家,在他心目中“人民”二字永远是最重的。他从青年到晚年采用的都是紧紧贴近人民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作为战地记者,他在解放战争许多著名战役中写出了许多影响很大的战地报道。他的文学创作跨越现代和当代,有很高的成就。
晚年,性格坚强的刘白羽忍受着夫人去世的心灵痛苦坚持写作,80岁那年还到新疆油田被称为“死亡之海”的地方去深入生活。他的最后一部巨著《风风雨雨太平洋》就是夜以继日、细水长流地写出来的。
严谨、正直、亲切的长者
前不久,中国作协副主席李存葆曾去刘老家中拜访,当时老人虽然行动略有不便,但思维敏捷,蔼蔼然,具长者风范。李存葆说,他对部队中青年作家非常关心、关爱、关怀。“我的小说《高山下的花环》写出后,他专门找我谈过几次,鼓励我,并就电影改编问题找我和谢晋导演谈了他的意见。《山中,那十九座坟茔》发表后,他写了一篇很长的评论文章在报刊上发表。他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将永生铭记。”
江西省作协主席陈世旭说曾两次见到刘白羽。第一次是1980年春,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第二届长篇小说奖”的颁奖会上,他很长时间握着陈世旭的手,一再说:“你这样年轻,怎么写了那么好的一篇小说呢?真让我感动。”第二次见到他是同年的夏天,在解放军总政治部他的办公室。他亲自安排年轻作家去走访东北边境,那次走访让年轻人的收获特别大。陈世旭说:“我从很小就读过他的《长江三日》及许多战地报告文学,一直很仰慕他,很希望有他那样的经历。他是一位严谨、正直、亲切的长者。”
部队作家王宏甲说,白羽同志是我们的前辈作家和导师。“我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这位老人,但我读过他不少作品,听过他讲课,听过他在研讨会上对年轻作家的支持和鼓励。他的发言总是充满对年轻一代成长的期待。”
关注文学发展的老主编
在刘白羽同志去世的前一天,《人民文学》的前任主编程树臻和现任主编韩作荣还去看望了他们的这位老主编。他们在病房的走廊上久久徘徊,医生、护士和刘白羽的秘书看到他们一直不愿离开,特地打开玻璃窗说,再看一眼吧!
程树臻说,白羽老看上去很严肃,其实平易近人,凡是在《人民文学》工作过的同志都尊敬他、爱戴他。他曾反复强调,《人民文学》一定是人民的文学,发表的作品一定要和时代同步、和人民同心。他还形象地说,《人民文学》发表的作品,应该是“主旋律”下的星光灿烂。《人民文学》始终坚持了这一办刊方针。
韩作荣说,白羽同志严于自律,对工作严肃认真、精益求精的态度给大家树立了典范。他担任主编近15年,没有在《人民文学》杂志社拿过一分钱的工资或奖金。他第一次在社内讲话,除了强调刊物的正确导向和坚持“双百”方针之外,给人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我既犯过‘左’的错误,也犯过‘右’的错误”,体现了一位老共产党员坦荡的襟怀。
近年来,由于体弱多病,刘白羽不再具体管刊物的事情了,但他对《人民文学》的感情很深。偶尔有一期《人民文学》晚收到,他都会打电话催问。每年春节,刊物的编辑人员去看望他时,他都会兴致勃勃地谈论《人民文学》的历史和未来。(来源:人民日报;作者:胡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