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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予人的息事宁人、不愿出头的印象,导致外裔对华人较无忌惮,尤其在媒体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故事从2005年年初开始,始作俑者是纽约“狂热97”电台(HOT97WQHT-FM)。当时,世人犹为南亚和东南亚海啸罹难者哀悼,“狂热97”从1月18日起一连3天,在晨间节目“琼斯小姐”(MissJonesintheMorning)中,播放了独创的“海啸之歌”,旋律采用美国歌手30年前为拯救全球饥民,所共同录制的歌曲“四海一家”(WearetheWorld)。
让所有在美国的华人感到生气的是,电台的非裔主持人、也是饶舌歌手的琼斯(TarashaNicoleJones),带头唱起歌词改编过的“海啸之歌”。4名男女主持人合唱着:“突然间,你听到中国佬(Chinks)叫救命,没人能活下来。非洲人淹死,小中国佬(littleChinaman)被卷走,听到上帝大笑说:‘游吧,狗娘,游吧!’”接着,又笑着唱:“你最好快跑,找你的妈妈。我刚见她漂过,她的头被一棵树撞破。现在她的孩子都要被卖掉,去当童工。”
其实,类似故事早在上个世纪就被不停地重复。重复的方式是精神和肉体上的伤害。但是对于媒体来说,时至今日已经很少采取这样的攻击性语言,来重复对于一个少数族裔的侮辱。因为今天的美国,已经不再是3K党横行的时代,而60年代黑人所受到的那些种族歧视,也已经在除了南部少数州之外的大部分地区消失了,至少是沉默了。
当然,相对美国国内的各个媒体来说,广播电台可能是一个例外。广播电台在美国成立时间较电视媒体早许多年,其中的文化风气已经蔚然成型,从本质上说,由于广播内容多数提供给长途汽车司机,因此有些地方电台一向我行我素,从来举着言论自由的法宝,什么都敢说,节目常为听众的发泄管道,成为许多压抑的不满情绪的出口。
而广播电台的资金背景也决定了这些媒体多数都持保守主义立场。了解美国现代史的人可能记得,在上个世纪50年代麦卡锡主义泛滥的日子里,麦卡锡主义的最重要帮凶之一就是广播电台。这二者的结合在今天的美国少数人反华辱华情绪中找到了突破口。由于华裔等少数族裔在美国的各个领域都占领了一席之地,美国社会少数心胸狭隘者,特别是一些中下层人,在心理上难以接受。毕竟他们的工作机会受到了影响。
非裔、西裔族群长期受到主流歧视,经常与白人社会发生直接冲突,导致在整个20世纪的历史上美国种族之间风雨不断,因此非洲族裔和西班牙族裔也远离白人社区。而相比之下亚裔族群形成气候较晚,其中华人予人的印象,一概是息事宁人,不愿出头论理,以致外裔对华人较无忌惮,尤其在媒体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其实种族歧视是美国罪名分量很大的恶行,尽管往往不会导致被审判,但是常常遭到连篇累牍的讨伐,甚至还有处罚措施。这是由于从60年代民权运动以来,整个美国社会的主流文化都受到了影响,任何种族歧视政策,都会在城市里形成大规模的反对声音,甚至在游行示威中,会有许多路人听说主旨后加入其中。这样长期一来,即便是主流美国人,也常常在媒体扪心自问,这是一块上帝给予每一个人的土地,我们都来自异乡。
面对这种新的辱华现象,我想起了张艺谋初到美国的时候,在唐人街买东西,所有的老板都拒绝做他的生意,因为大家觉得他的片子损害了中国人在美国的形象。但是面对损害了在美华人形象的美国媒体,难道我们就没有一次真正的拒绝吗?这种期待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文章来源:《国际先驱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