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巴塞罗那公干，私人时间不多，唯一的重头戏是与同行的6人呼啸把臂连赶两场西班牙式的美酒聚会，从下午吃喝到夜晚。

　　本来目标是毕加索美术馆同一条街的、几乎所有西班牙旅行手册都会介绍的El Xampanyet。酒馆照例午休，只好拐去相隔不远(Barra de Ferro 7)的另一家小酒馆／咖啡座Cafe Sabor。

　　Cafe Sabor真像新加坡的咖啡店，一点也不带游客味，散发家常、不伪装的气息。几张云石桌及木椅、小小的吧台，墙上有几张情色裱画，连负责打理的中年阿伯也很草根，左看右看都有亲切感。

　　让我们酒上兴头的是西班牙有名的鸡尾酒Sangria。这是这里夏天流行的“水果圣酒”，主要是以烈酒、红白酒与水果等调合而成。美酒色泽鲜红，清冷芳香，加几片苹果、橙片，口感甚爽。几次干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大家已是满面红光。

　　酒兴大发，你一言我一句互相调侃、冷嘲热讽，笑成一团，都成了红脸的大孩子。等干完三大樽Sangria，其他客人不见了，店里就只剩下我们的喧哗。

　　阿伯的玻璃罐里有卖可爱的蝴蝶型饼干，脆口的饼干一下子把红脸的孩子带回童年。没多久，已冲出去外面明晃阳光里中世纪古建筑内鹅卵石窄道上当个长不大的小孩。

　　下一场回到Montcada 22号的El Xampanyet。

　　已有70多年历史的小酒馆张挂着一条条装酒皮囊。也是家族经营的小酒馆人多挺挤，一伙人只有站着享受酒馆卖的招牌酒“穷人的香槟”(Xampanyet)及一碟碟下酒开胃小菜。

　　西班牙一些香槟或气泡酒，如有名的加泰罗尼亚酒Cava，较少外销出国。以香槟与同样靠着墙饮啤酒的当地老先生干杯。

　　用小牙签尝了一碟碟分量不多、种类繁多的开胃冷盘：醃橄榄、醋渍小鯷、熏火腿、乌贼圈、乳酪片……口味酸甜，与酒味匹配。

　　嘴里很忙，眼睛也很忙。酒馆的蓝白墙砖，令人联想到这不愧是画家高迪(Antoni Gaudi)压镇的地方。陈年木酒桶、各式开瓶罐、条条火腿肉……店里的装饰细节令酒馆显得不一般，却还是家常。

　　总算轮到有位可坐，又是一轮轮的小菜，大家把臂喧哗……啊，套用海明威的话说，巴塞罗那是“一席流动的飨宴。”

　　是在呼朋唤友的小酒馆里闻到了巴塞罗那的味道。巴塞罗那，从不让人失望。

　　来源：联合早报作者：黄向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