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青队赴德集训那天起,中国足协、媒体、球迷对主教练克劳琛的质疑就未停止过,不少负面新闻还源于足协内部。在中青队结束了世青赛之旅后,记者驱车600公里,赶到克劳琛的家乡、德国法兰克福附近的一个小镇,与在家享受假期的老克见面。坐在乡间酒吧,喝着啤酒,克劳琛回忆起这段执教经历,透露了一些鲜为人知的事,并仍在为自己辩解。
克劳琛用11场热身赛贯穿了在德的2个月集训。战乌克兰后,不少队员抽筋。领队冯剑明批评说,是因体能储备不够。“克劳琛不是体能专家,不少队员反映训练没达到量就结束了。另外,前段时间比赛打得太多,球队经常要长途跋涉,队员普遍很疲劳。”对于以赛代练,有队员私下表示,“从德国到荷兰,在路上花了整整7小时,人都快颠散架了。”
但克劳琛认为,“训练时间的长短并不最重要,在训练中高度集中注意力才最重要。若进行长时间训练,队员会感到十分疲劳,注意力会下降,反而事倍功半。”他说,“欧洲球队总是训练时间短于比赛时间,大部分队训练不会超过70分钟。长途跋涉对体能充沛的队员不是借口。我们最长的一次长途旅行用了5个小时,这其中还包括休息和吃饭时间。”
“据我了解,不少中国球员年轻时就挣到很多钱,有些球员可能过得太安逸了。如果他们满足现状,只会裹足不前,会有更多更年轻更富激情的球员赶超他们。队员到德国是训练和比赛的,而不是来享受的。有一颗渴望胜利的心,过简单的生活,保证吃好睡好,这就足够了,他们必须明白这一点。”
克劳琛认为,中国的足球俱乐部缺少一名生活教练。“球员很小离家,而教练只教他们踢球,却没人告诉他们怎么花钱,怎么管理自己的生活。中国球员的业余时间全部用在了打游戏和上网聊天上,为什么他们不能在训练之余学学英语和文化课?足球是世界性的运动,球员必须到世界各地打比赛,学好语言是第一步。欧洲队就有这样的教师。”克劳琛承认,由于语言不通,他很难了解队员究竟在想什么。
中国队本次世青赛共得了8张黄牌和1张红牌。克劳琛说:“我们完全有能力赢德国队,但由于朱挺被停赛,我必须变阵,从442变成451。赛后,朱挺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跪在场上哭得像个孩子。如果朱挺上场,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很大代价。我总提醒球员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他们总不能完全贯彻,一上场就控制不住。这或许与他们小时的基础训练有关,我注意过中国联赛,对犯规的判罚很不严厉,这群队员从小就养成了不好的习惯。而欧洲球员在这方面要好得多,因为从小时起教练员就会告诉他们,哪些动作是不能做的。”
而关于董方卓赛后的粗暴做法,克劳琛说:“在欧洲俱乐部,球员都非常信任自己的主教练。假如发生这种事,二话不说,开除。”
据足协内部人士透露,克劳琛在首战下半场只剩一个换人名额时,还以为可以换两个人。但当记者问他是否真的忘了还能换几个人时,克劳琛反问:“作为主教练,我怎么可能忘了要换几个人?我当时想换邹游上场,后来中方教练建议换别人,我最后尊重了他们的意见。如果中方教练对,我会听他们的意见。产生分歧也很正常。不过,必须由主教练作最后决定。”
在德期间,谢亚龙因克劳琛迟迟未交训练计划而大发雷霆。一再催促下,老克只交了薄薄两张纸,谢亚龙则说出了“不行,朱导上”的气话。现在,克劳琛也逐渐转变了看法,“一般来说,在欧洲不需要把计划详细写在纸上。这也是我的习惯,就像和我的情人,我总喜欢给她打电话,而不是写情书。但我们必须相互学习,就像婚姻,必须知道对方想什么,所以写计划对我来说是个新问题。我已经适应了中国人的这种方式。今后,我会按中国足协的方式来办。”
(来源:北京日报作者:吴睿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