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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992年12月23日,在中国访问的音乐家迈克观看中央歌舞团的演出,无意中发现了韦唯这个夹杂在一群“本土美丽”的女演员中的“异类”。一见钟情,似乎是外国人一贯擅长的。然而,对韦唯发疯般着迷的迈克却将这段感情坚持了近10年,两人在这10年中也不断地向旁观者抛来一枚枚“甜蜜炸弹”:韦唯为迈克生养了三个儿子;迈克撰写了《我的中国妻韦唯》……当更多人还在艳羡着韦唯和迈克零距离的婚姻时,2004年,两人却向众人抛来了一枚重磅炸弹——离婚!
刚离婚后的一段时间,韦唯成天以泪洗面,面对家庭突然解体,让她不能自持,曾经,一天中竟然7次想自杀。痛楚万分的韦唯甚至跑到精神科医生那里,要求留下来住几天。
当曾经那段婚姻完满到最高值时,韦唯这样感悟到:“迈克这个人是我珍爱的。他的经历、他的阅历,他所受到的教育,都是我珍爱的。他常说我这个人不好对付,只有他才对付得了,只有他才会如此‘疯狂’地陪着我到处跑跑颠颠。是的,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也许真的需要男人放弃很多自己的选择。迈克以他的爱支持了我。在家庭和外界事物发生矛盾的时候,我们又往往是非常一致的,选择家庭而放弃其他。影响我们感情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放弃。”
或许,迈克太爱韦唯了,他“勇敢”地放弃了自己在瑞典的妻子和孩子,将自己归为零,成为韦唯当年最想嫁的男人。“好女人是一所学校,而男人是自己成为好女人的一面镜子。”在与韦唯的朝夕相处中,迈克渐渐摸索出一套“驯妻术”,那就是对她喜欢的东西从来不说不。他曾是她的朋友、丈夫、造型师、司机、经纪人、业务顾问、水暖工,必要时还是她的牧师甚至医生。如果说,最初让韦唯最为醉心的是这份迈克散播在生活各个角落的溺爱,现在,让韦唯逃离婚姻的理由也正是由溺爱转变为约束的爱。
迈克在《我的中国妻韦唯》一书中这样写道:“她起床后,头也没梳,乱蓬蓬的,可是我一定会上前说一句,‘哦,你看上去真漂亮!’或许,女人都是用耳朵来爱的,夸赞倒是让她越来越自信。”曾经,韦唯觉得她极度膨胀的幸福感大都来自于这个男人的夸赞。在迈克的引导下,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已经特别会夸赞别人,他们认为夸赞是最好的。韦唯也问过身边的异性朋友:“你们在家里都那样夸奖太太吗?”朋友笑了:“那多做作!平平淡淡才是真,何必那么肉麻!”韦唯茅塞顿开,过犹不及,当一个人长时间浸泡在那些甜言蜜语中,也会被淹没得难以透气!赞美的语言是美丽的,然而每一次赞美都应该糅合一些真心,而不是时刻挂在嘴边敷衍。
每次提到父母,韦唯的眼神里总有掩饰不住的无奈。外人看怎么都不般配的父母,经常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闹了几十年最终也没分开。
“我曾经发誓,有一天我结了婚,一定让家里天天听到快乐的笑声,而不是孩子每天吓得哆嗦直哭!”从那时起,韦唯就遏制不住地期待一个完美的童话式的家庭。她不认同父母的相处方式,但如何维持家庭一睦,她并没有想好。就好像她不愿意让曾经相守一生的誓言落空,然而生活,却从来没有完美的规律可循,问题来了,逃避也没用。
以前,我生活的排序表是:孩子、家人、事业、我,我排第四位。现在想想,人活一辈子不容易,我得把‘我’往前挪挪位置。2001年,我在国外实在呆不住了,跑回上海举办了一场个人音乐会,没想到表演时竟然出现失声。批评声随之扑面而来,最后合唱队的人跟着我泪水‘哗哗’地往下掉。为了更完美地尽到妻子和母亲的责任,我就这样长时间地远离自己熟悉的国家,令很多人羡慕的田园生活甚至让我开始身心疲惫了。于是,我开始常常独自一个人播放我独身时常听的音乐和歌曲,我开始向往独身的感觉……
真正选择独身是在2004年7月。我在拍新专辑MV的时候,他一直陪着我。我看他的表情很不自在,甚至尴尬,我猜不透他的表情,也许觉得大家都围着我转,自己有被抛弃的感觉。我和迈克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一会儿是夫妻,一会儿是经纪人和艺人,一会儿甚至是有点微妙的父亲和女儿的角色(迈克大韦唯25岁)等等。可能有时我的风头太过了吧,还有年龄上的优势。我就不断地提醒自己,决定吧,分开吧!夫妻俩在事业上,一定需要共同进步,否则,彼此之间的心理落差就会不经意地增加。真的没有谁对谁错,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再有炽热的爱的感觉了,还要做到对身边的人和事保持一种欣赏的态度总是很难的。一旦习惯取代了新奇,女人和男人都可能想到掉头。”
当我萌发离婚的念头后,我最担心的还是孩子。我不希望他们看到我小时经常看到的画面:父母吵架摔门而出等等。
为了把离异给孩子带来的伤害减到最小,我还带他们三个去看心理医生。让我惊讶的是,心理医生说三个孩子需要更多的母爱。尽管平时大多是我带孩子去骑车、爬山、采蘑菇,然而他们需要的不是肤浅的爱,而是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有质量的时间,比方陪他们做作业。学校的老师说,通常母亲离异容易导致孩子精神恍惚,成绩下滑,但他们几个表现却更出色了。尽管如此,孩子画的画依然是爸爸妈妈牵着手……但总体来说,孩子终究比较以自我为中心,他们对生活的视角很多,所以,他们比我还要豁达。
一段婚姻的结束总比它的开始要复杂和痛苦得多。刚离婚后的一段时间,因为整个人对身边最亲近的人,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价值极度失望,她渐渐开始习惯定期去看心理医生,只要在斯德哥尔摩,一般两个礼拜去一次,每次大约1个小时。
“很多朋友说我现在变得好像什么都不怕,其实我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多顾忌了。我现在已经很成熟了,以前对独立生活的理解太幼稚,以前的韦唯已经死了,现在的韦唯就像是从枯萎了的花上重新长出的新鲜花朵。我现在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根本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现在我才明白,女人要学会自己独立,不要成为别人的风。”
前一阵,韦唯又通过法律争取到了三个孩子的抚养权,这是她作为独立的个体,为自己争取到的权利。因为孩子从小几乎在西方的教育体系下长大,所以,韦唯将孩子安置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大儿子赛明顿读小学四年级,二儿子雷明顿读二年级,三儿子温森已上了学前班。如今在国内,新书、新专辑、各种各样的演出让韦唯应接不暇,尽管如此,韦唯依然不辞辛劳地奔波于中国和瑞典之间,辛苦一些,但是事业和家庭的快乐却让她如沐春风。
(文/杨柳 摘自《女性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