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否认张曼玉20年来在演技上所付出的努力。刘德华那会儿刚和喻可欣初试云雨，在1983年度港姐亚军的背部诱惑之下产生生理反应也是人之常情。但那时的张曼玉，真的还只是个花瓶，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和无线艺员培训班出来的刘德华、吴君如、梁朝伟这些明星不同，龇着兔牙扮可爱的张曼玉在导演心目中始终没什么演技。可她坚持到底，挑对了导演拍对了戏，撑到当年的竞争对手一个个成了姑婆——等她远嫁欧洲再离了婚回来，已然成了香港明星走国际化路线的一面大旗。刹那间，漫天都是对她演技的赞美，满世界都把她当作了优雅的标签。

　　张曼玉的确有几分自得。别人问她，40岁了怎么办。她从从容容地笑开来，“好啊，我40岁了，又怎么样呢？”40多岁的张曼玉，不及劳模刘德华勤奋，不及逝者梅艳芳一言九鼎，自顾自地拍拍广告代代言，几年才肯接一部戏。她批评梁朝伟接了太多电影自堕声威，其实把电影换成广告，这句话对她一样适合。

　　不要笑她的港姐出身，她早就承认，明星只是一时，演员才是一世。能以40出头的年龄继续守着花样年华当花瓶，没有事业上拿到的大把奖项支撑万万不行。纵然曾经是花瓶，张曼玉也无疑是普天下混得最有头有脸的那一个。

　　花瓶是怎样炼成的

　　王安忆写张曼玉，脸型像狐狸，整个人的形态却像蜻蜓。说起来她笔下的王琦瑶倒很适合张曼玉。郑秀文在电影《长恨歌》里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挑战自我，未尝不是抱了向张曼玉看齐的心态。

　　其实用香港影坛前辈泰迪罗宾的话说，张曼玉刚出道的时候，根本不会演戏。拍处女作电视剧《画出彩虹》时只会傻笑，刻画情感戏更是力不从心。张曼玉自己也承认，凭着最上镜小姐的牌子，拍戏只需要她睁大眼睛或者张大嘴巴。王晶当时还是邵氏的导演，意外发现这个演员的娇憨特质，一口气拉过来拍了好几部电影，包括张曼玉的大银幕处女作《青蛙王子》。

　　老扮可爱有什么用？那时候的片场，不是许家兄弟的鬼马天下，就是林正南的僵尸道场。张曼玉运气已经好过他人太多：想拍电视剧，《画出彩虹》之后有《新扎师兄》；想拍电影，《青蛙王子》之后就是和成龙对戏的《警察故事》第一集，再后来，又是打破香港文艺片票房纪录的经典作品《玫瑰的故事》。

　　尔冬升认为，像《色情男女》这样的香港文艺片拿到内地来看，也仍然是商业片。更何况是畅销书作家亦舒的畅销小说《玫瑰的故事》，更何况导演还是打着文艺片唯美大旗招摇过市的杨凡。

　　事实上，《玫瑰的故事》被杨凡肢解得只剩下最好着墨的青春，后半生的跌宕凄切被简化成时装片里的常规招式。眼看着身材颀长的张曼玉换了一套又一套的靓衫，演这样一个不用付出太多大脑的黄玫瑰，完全凭着出众的港姐气质夺人眼目。

　　“我早说过她是个没有灵魂的人，少替她担心，她的心智低，根本不懂得忧伤，她的世界肤浅浮华，就如她的美貌，只有一层皮。”小说里的兄长这样取笑黄玫瑰，可张曼玉的确已经开始尝试着演习忧伤。她甚至为了扮演黄玫瑰剪短了头发，拔去了标志性的虎牙。杨凡当年拍不好《玫瑰的故事》，也许只因为她的青春无敌。

　　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霍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