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因嫖妓在东莞被拘留的香港民主党区议员何伟途,近日提前获释返港,留医与党友商讨7天后,前天首度开腔对媒体交代嫖妓事件。
在记者会上,何伟途身穿病号服、脚穿拖鞋,明显有备而来。谈及嫖妓过程,他推翻当日被拘捕后向东莞市警方所作的口供,反口说自己是冤枉的,他凌晨3点在酒店房间与一名突然到访的女性朋友“闲谈”,没有嫖妓,没有性行为,也没有婚外情。但谈及关键问题他却闪烁其辞,特别是为何他会在凌晨3点召一名在卡拉OK陪唱的女子进房“闲谈”两个小时;他自认案发时自己在异性面前赤裸上身,但又称“事发时两人在床上还是椅子上”与事件关系不大;他坚称没嫖妓不辞区议员却宣布退出民主党等,对媒体连串提问解释牵强令事件越描越黑,疑点重重,也令他声称的“被冤枉”站不住脚。
凌晨3点迎女入房
据何伟途声称,当日在东莞酒店房内同时被捕的周姓女子,“只是一个认识了几个月的普通朋友”。何伟途称,当晚他在卡拉OK与客人谈生意,11时许返回酒店。到凌晨3时许,这名“毫无关系”的女子,敲响了他入住酒店的房门,而何竟然说:“我认识她,又费事在门口纠缠,便招呼她进房啰”。
以常理推断,即使何伟途如何好客,如何喜欢与人聊天,也不至于在凌晨时分招呼一名在卡拉OK陪唱的女子进房详谈,对这个疑问,何只一再强调“我当日没有跟她发生任何性行为”,令人感到此地无银三百两。
“孤男寡女”在房中相处超过一个半小时,直到约5点东莞市警方拘捕两人。媒体自然关注两人三更半夜谈些什么,但何却说:“我不想再提当晚的事……不想再去形容。”问题在于,房内细节正是公众关心所在,媒体自然不会轻易放过:“4点多,那个女子还在你的房间,你跟她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应该向公众交代清楚呢?”但何说:“我没有跟她发生性行为,做过什么不重要。”
“那个女子穿着衣服”
根据东莞市公安局之前提供的照片,可以看到何伟途被捕时赤裸上身。记者问及两人既然没有“性交易”,为何却与“普通朋友”赤裸相对时,何激动地称:“不是两个人都没穿衣服,那个女子穿着衣服。”“那你有没有穿?还是警察脱了你的衣服?”记者两次发问,何都没有回答。疑点再度浮现,这场“夜会”,何伟途竟然能够“赤裸上身”与“不熟”的周女闲谈?这是个能引发无限遐想的场面。
何伟途以答应了妻子不再提细节为由,拒绝解释多个疑点。有记者忍无可忍,再追问:“你说没有发生性行为,但她否有意图,所以你不穿上衣?你们二人‘闲谈’时是在床上还是在椅子上?”何的答案非常“搞笑”:“我不想解释那么多……当晚没有发生性行为,一半个钟头纯粹闲谈,在床上或在椅子上,同(嫖妓)事件没有多大关系……”
玩“选择性失忆”
何伟途推诿东莞市公安机关冤枉他,更指自己当日“身体虚脱”至“失去智能”,所以连周女究竟在房内逗留多长时间,警方是何时“闯入房间”都忘记了。但何分明是有“选择性记忆”,因为在记者会上,对于自己想说的话题,他可谓巨细无遗:“因为得了皮肤病要入院打7针,打到第3支就全身都是红斑;在看守所劳动,一天做9棵圣诞树,每棵可卖200美元……”
对这些数字和在看守所中的细节可以记得如此清楚,但对当晚理应记忆深刻的震撼事件经过却偏偏“不是很记得”,何自行验证了他的选择性失忆,也令他不尽不实的交代留下太多的疑点,无法令公众释疑。
谈嫖妓经过闪烁其辞 谈牛皮癣巨细无遗
何伟途反咬东莞公安机关
何伟途在会上逾半小时力数东莞公安机关的“罪状”,始终不敢说自己被“陷害”,只说“被冤枉”,被问及警方为何能够展出他的半裸照片时,他也想置身事外,称问题应由警方解释。
他称自己在看守所的日子是“人生中最黑暗及难受的日子”,不希望日后再提及这段“悲痛回忆”。他承认在东莞未曾遭受身体虐待,但被24小时看守,“精神上受到虐待”。
何伟途在记者会开始不久,便大谈特谈自己的病情,声称自己被拘留前身体很健康,但因为被拘留期间得不到“合理的医药照顾”,获释后身体变得很差,肝功能只剩两成,全身长满牛皮癣,让他非常难堪。他又指看守所“扣下”他的乙肝药物3个月,后来才给他服用。何伟途在记者会上主动把衣服拉高,向在场人士展示其胸前长得密密麻麻的红斑,又大方地转身让记者拍摄背部,与他回应嫖妓细节吞吞吐吐的情况,截然不同。
但香港皮肤科医生史泰祖指出,牛皮癣是因本身免疫系统失调,再加上承受压力才出现,不会因接触而传染他人。肝脏科专家廖家杰则表示,何伟途肝功能剩余两成可能是肝炎突然活跃所致,因为他被捕前仍活跃于立法会选举活动,故其功能骤减并非长时间而成。
东莞警方:公布细节何会丑死
针对何伟途在记者会上的说法,东莞市警方指出,“何伟途简直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为什么在发布会回避记者关于所有细节的询问?”东莞警方发言人李泽林在此前举行的传媒情况通报会上也表示,警方已经一忍再忍、不予披露犯案细节。“要是公布细节,真是丑死,何伟途将来如何有脸见人?而且,他犯案过程的证据确凿,毫不含糊。”东莞警方将保留作出进一步反应的权利。
对于何伟途在记者会上称其并未与周姓女子进行性交易一说,经何伟途供认及调查证实,2001年至今,除了虎门酒店事发之外,何伟途曾多次往返深圳,分别与在某卡拉OK歌舞厅认识的彭玉金、周艳、彭丽敏等湖南籍3名女子有过多次的卖淫嫖娼行为,并支付给她们数额不等的金钱,其行径甚为恶劣。警方据何伟途的交代,先后对彭玉金等人进行调查,证实了何所说的是事实。因此,何伟途算得上“老嫖客”。
另外,何伟途在被捕以及被判6个月拘留后,东莞警方多次向他申明犯人有权提出覆议,可以反对有关指控及处罚,但当时他并没有任何异议。然而获释回港后,却高调地召开记者会否认嫖妓,令人质疑其背后动机。至于在看守所内没有得到适当医治的说法,有关人士表示,何伟途在收所已获得优待,待遇较其他同犯人员好,包括在患病时将他送往条件较好的医院治疗。其实是何伟途个人生活自理能力较差,看守所方面需要安排管理员提供指导,更安排同室犯人协助他。
称嫖妓事件令民主党蒙羞 却“没有损害公众利益”
何伟途退党拒辞区议员
在去年香港立法会选举期间爆发民主党区议员何伟途嫖妓事件曾引起社会广泛关注,令公众质疑他作为公职人员却道德操守失当。
面对何伟途避谈嫖妓经过,却坚持留任区议员一职,有记者直言他理应承担公职人员责任,向公众解释事件的来龙去脉,以便让市民作出判断,但何伟途在记者会上“理直气壮”地声称,嫖妓事件没有损害公众利益,更声言自己不会、也不需要辞去区议员职务。他称在私德及公德上不愧对选民,更以一句“我现在讲了我没有嫖妓,如果公众信我,我会很开心,如果不信,我也没办法”。
何伟途为与会记者准备的声明中并没有退党一说,但在记者会上却突然宣布退出民主党,称因为“对在选举期间,九龙东团队因为我被人叫做‘叫鸡党’、‘叫鸡议员’而觉得内疚。”
不过,据知情人士透露,何曾经坚拒退党,但民主党以他成为该党的“负资产”为由,发起“车轮战”,透过威迫利诱,软硬兼施地要他自行退党,以免何在接受内部调查时抖出真相,更不希望该党“叫鸡党”之名挥之不去。
当记者多次追问为何不先展开调查程序,待事件“水落石出”时才批准何退党,李永达竟先后多达12次地重复“他不再是党员的话,民主党没有权力进行调查”,令人质疑何“突然退党”的决定,是为了避开纪律调查,民主党也能将应负的责任抹得一干二净。据了解,李永达曾亲自向何伟途传达民主党要求他辞职的讯息,但何最初坚持不肯退党,经过多番“协商”,终于达成“退党不退议员”的协议,让何日后还能领取议员津贴。
有香港市民前天在记者会外抗议,谴责民主党包庇何伟途,要求民主党向市民道歉,并要求何伟途辞去区议员职务。
何妻露面 二人貌合神离
何伟途在东莞因嫖娼被拘捕并判处6个月劳教后,何妻成为传媒追访的对象,虽然她一直强调绝对信任丈夫,但面对“老公叫鸡”的确凿证据及“丈夫有婚外情”的疑云,她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前天何伟途终于肯露面交代,并大打“温情牌”博取同情。在1个多小时的记者会上,何与妻子黎凤婵全场十指紧扣以示深情,还同喝一杯水。但何妻一直低着头,没有表情,与何也全无眼神接触,即使何否认嫖娼,当记者问及何妻是否相信丈夫被冤枉时,她也一样低着头说:“我绝对信任丈夫。”
整场记者会,矛头直指何妻的有3条,但何妻答案只有一个:“我信任他!”到最后记者问及:“你老公半夜3点跟一个女人在房间‘聊天’,你认为没有问题吗?”她也只是点头:“是,我信他。”有妻如此,何伟途足堪欣慰。但何伟途是怎么做的呢?他居然把承认嫖娼的“球”踢给妻子,不断重申“太太叫我认嫖妓”。他更说,只要得到家人信任,其它都无所谓,又表示以后若再回内地,一定会与妻子同行云云。此时此刻,真不知忍泪含悲的何太,心中真正滋味为何。
媒体不信何提五大疑点
朋友关系
何声称与周姓女子是普通朋友,该名女子为何会在凌晨3点到酒店房间找何话家常?何坚决拒绝透露两人同处一室所为何事。
半裸之谜
东莞市公安局曾展示何在房内一批证物照片,包括一张何的半裸照;何坚称没有与周女发生性关系或有金钱交易,但没有说明上身赤裸的原因。
神秘两小时
何与周女在房内两个小时做过什么?警方进入房内时,两人是否在床上、何是否正欲与周女进行性行为?是否进行“半次”性行为等,何一概拒绝交代。
反口不认
何既然声称被冤枉,但对是否遭警方“布局陷害”没有正面回应,只不断强调自己没有嫖妓,对是否进行了“半次”性行为等,均未能提出有力证据支持。
不找协助
既然认为被冤枉,何在拘留期间为何没有寻求协助?何解释是妻子让他不要“反抗”,争取尽快释放,他自己也不认为民主党能给予协助。(来源:信息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