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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振华、李永波、许海峰、黄玉斌,通常被称为中国体育的少帅,他们所统领的项目是中国体育的绝对优势项目,是中国军团奥运会的绝对金牌大户。蔡振华、李永波在内的一批年富力强最近得到擢升,而许海峰等一批干部被“调整”到其他运动管理中心任职。事实上,以四年一届的奥运会为轮回调整行政和业务干部,在体育总局范围内已有多年历史,并创造了不少人事机遇,尤其是此次调整,事关08北京奥运的成绩,因此愈发变得敏感。
蔡振华:笑看风云平步青云周远
自1981年,小小年纪的蔡振华以怪球手的身份一连在第36届世乒赛获得男团、男双金牌,第37届世乒赛赢得男团,第38届世乒赛上夺得混双冠军。国际乒联,也悄悄看上了他。特别是在第37届世乒赛中,球拍两边均为红色胶皮的蔡振华单骑闯关,连克强敌。尽管决赛中,机缘巧合再次负于郭跃华。但他对瓦尔德内尔的那场胜利,绝对堪称经典。因为那场球,他几乎是被蔡振华“玩死”的。两种不同的胶皮,却都是红色。根本无法判断,究竟是哪一面击出的球。
也正因为这一连串的不可思议。国际乒联破格首次针对某位球员制定了新规则,那就是:今后球拍两面必须各粘红、黑两色胶色。言下之意,再不能让蔡振华,或者让中国球员“得逞”了。
国际乒联的改革,多少影响了蔡振华的进一步发展。于是,他毅然离开这片深爱的土地,作为公派教练,前往意大利,担任这支名不见经传的球队主教练。尽管语言不通,生活习俗差异甚大。但意气风发的蔡振华克服种种困难,一举将队伍成绩带至世乒赛团体第七。
汉城奥运会,中国乒乓球队同样经历了兵败的痛楚,蔡振华毅然放弃了在意大利安逸的生活,回到中国乒乓队,他的新工作是男队教练。
向来不低头的蔡振华明白,相对落后的直拍技术,重拾自信更重要,也更困难。新官上任,他的第一把火,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队员们学会闭嘴。“不管有多困难,我们都要相信自己。如果连自己都怀疑,要祖国和人民怎么相信你?”
为了达到目标,他带领全队开始第二次创业。在一片不赞同声中,他固执地埋头培育新人,调教奇兵。内心他明白,这支队伍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起死回生,靠改进技术不能彻底解决。意识定要先行。于是,他开始只有自我鼓励地艰难爬坡。1991年,男团在世乒赛的成绩是第七。一心准备的奇乒王皓,在大分二比零,第三局20比17领先时,咬住优势拿下卡尔松。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仅争得男双冠军。1993年,日渐成熟的王皓与队友,又在决赛中再次负于瑞典。
然而,坐在讲解席的蔡振华并没有气馁,摘下耳麦他用微笑告诉队员:他已盼到曙光。仅仅四年,他已完成了中国男乒新老交替。青黄不接最困难的时刻已安然度过。
夺得冠军是对蔡振华六年爬坡成功的印证。一年后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男单、男双金牌。更是加重了全队自信的硅码。至此,少帅蔡振华用不可思议的速度重塑中国男乒的世界冠军。和张燮林领衔的女乒,重新整合盛世乒坛。也就在1997年,蔡振华成了中国乒坛历史上,破天荒的第一位总教练。其实凭他的执教成绩,只要提出申请,早在1995年就能荣任此职。但是,他要的就是心服口服。
好斗的蔡振华,是“贪心”的。一如他要求弟子们把目标锁定在大满贯。求新出奇,永保中国乒乓球队的辉煌。蔡振华手把手带出了“双子星”孔令辉与刘国梁,仍不足够。他在2001年世乒赛中,又用奇乒刘国梁应战状态如日中天的金泽珠,连扳七个赛点。一举包揽全部6项冠军。自此开始中国乒乓球的全盛时期,并延续至今。
蔡振华官至今日,完全是用实力铺就出一条道路。
李永波:想起十一年前
1992年在巴塞罗那奥运会上颗粒无收,年届30岁的李永波颇有些沮丧,回国之后决定挂拍。出国、读书、经商,都是他计划中的项目,可是在1993年中国羽毛球队副总教练的位置却突然摆在了他的面前。给了他这个机会的是当年的训练局局长李富荣。
“从我当运动员他就是团长,带着我们比赛。他对我也很了解,对我做运动员这块很了解我的性格,我的处事做事做人的方法,那他就推荐了我,他觉得我可以带这个队伍,给了我很大的信任。”
李永波说,1992年是低谷,而1994年却是“中国羽毛球队最悲惨的一年”。那一年,中国队不仅没有收复汤姆斯杯,还丢掉了尤伯杯,广岛亚运会不仅一金未得,甚至都没人进入7个单项的决赛。这是大家都看到的惨状,而在李永波的记忆里,那一年中国选手甚至在一星级的赛事里都没拿到过冠军。本来就憋着口气的李永波这个时候更加郁闷,他说为什么后来有人觉得他霸道,其实并不完全是天生的,多少也有点是后来被现实逼的。
1996年,年轻的葛菲/顾俊为中国羽毛球队实现了奥运金牌零的突破,董炯也拿到了男单银牌,而1997年,中国队不仅蝉联苏迪曼杯,在世锦赛上,还拿到了5个单项中的3枚金牌,这个时候,没人再敢瞧不起中国羽毛球队了。此时的李永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再被烦躁纠缠的他,觉得仿佛天天可以面对雨后的晴天。然而麻烦又悄然而至。
1998年女单主教练李玲蔚和男单主教练李矛先后离开中国羽毛球队,李玲蔚曾一再强调,自己的离开纯属个人原因,而李矛和李永波的矛盾则彻底公开化,至今两个个性强硬的人也依然水火不相容。
1998年风波之前,李永波曾经痛斩不守纪律的名将吴文凯,而2000年悉尼奥运会之后,他还调整了董炯等一批战功赫赫的老将,这两次动作也曾引起了不小的震荡。为了队伍的稳定和持续发展,霸气也好,霸道也罢,李永波已经摆出了一副任由评说的姿态,他说得很明白,1998年调查组给他所谓问题的结论,以及队里多数教练员给他的支持,已经很有说服力,他无须为自己的做法再做什么辩解。而两年之后的悉尼奇迹和2004年重夺汤杯,也不再有人怀疑是不是应该由他来掌握中国羽毛球的“权杖”。
许海峰:终于放下这把老枪
许海峰和另一个射击的传奇人物王义夫走的完全是两条道路。1984年,许海峰在洛杉矶奥运会上为中国获得首枚奥运会金牌。洛杉矶奥运会后,许海峰的身体一直不好,1991年以后,他的迁移性视网膜炎使视力下降到了0.2左右,这对射击运动员来说是致命的。1995年,他收枪执教,出任国家射击队女子手枪组教练。
在接手女子手枪组一年后,1996年,他的弟子李对红在第26届亚特兰大奥运会上夺得女子运动手枪冠军。这枚金牌来之不易,这是在中国射击队前五天“颗粒无收”的情况下获得的。由于出色的工作,1998年,许海峰被任命为国家射击队女子手枪组主教练兼副总教练。2000年,在27届悉尼奥运会上,他的另一个弟子陶璐娜为中国代表团夺得“开门红”,在女子气手枪项目上获得首金,并获得运动手枪项目的银牌。
从1984年到2004年,许海峰的枪举了20年,人们以为他会在射击事业上走到底。总局2004年11月的一纸调令让许海峰的射击生涯从此结束,担任自行车击剑中心副主任是个很明显的暗示:许海峰今后十几年的发展方向就在仕途。
这是一次平级调动。从责任上讲,许海峰比在射击中心管理的事情还少了。他在射击中心不但是国家队的总教练,还兼任女子手枪组主教练,同时是中心副主任。也许正是因为在射击中心任务太重,许海峰这次在雅典奥运会并没有取得最完美的成绩。
这次调往自行车击剑中心,该中心5个项目都是他以前没有接触过的,可以说他到新的岗位上主要发挥宏观管理的作用。他自己也风趣地表示,“自行车和击剑项目我们都还没有获得奥运会金牌,这也是我到新岗位上要争取实现的突破。”这话从第一金的名将、有金牌教头之称的许海峰嘴里说出,的确让人振奋。
黄玉斌:多个头衔换份文职
2004年11月初,中国体操队做出重大调整,黄玉斌不再带队,而把权杖交给了男队的陈雄和女队的陆善真分别执掌,虽然他保留了国家队总教练的头衔,但是新的教练组合已经明确把黄玉斌从队伍中脱离了出来,他实际的职务变成了他以前并不热心的体操中心副主任。有人说是黄玉斌被架空了,这个说法并不确切,应该说黄玉斌交出了兵马大元帅的金印,从一线班师回朝,中心在工作会议上也明确指出,目前体操队还是队委会领导下的总教练负责制,黄玉斌的权力不是被剥夺而是加强了。他将同体操中心主任高健一起构成中国体操的最高核心:高、黄师徒的组合跟当年张健、高健的黄金搭配如出一辙。
随着权重言重,黄玉斌在体操队里的口碑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他的江山是打下来的,成绩摆在那里,位置坐在那里,渐渐地他成为体操队的铁腕掌柜。但是在体操队这个人才济济的群体里,如果不直接带队,只做宏观领导,可能得罪人还少点,既带队员又做领导,两种责任互相牵制,渐渐引起了队里的一起非议。
雅典中国体操的空前失败,让在大黄领衔下辉煌了10年的中国体操又尝到了1988年兵败汉城的苦涩。中国队在出征雅典的时候,男队新老结合的队伍可以说是历史上最强大的一个阵容。奥运会是残酷的,惨败后中国体操的改组谁都阻挡不了。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主任高健和总教练黄玉斌的胸襟,在这个时候从一线退下来,把争胜当成人生目标的黄玉斌内心经历的跌宕可想而知。
在训练局体操馆的正门口划着一个专用车位:京H3XXX,那是大黄的爱车宝马的位置。奥运会之前,体操队没有人会不识趣地把黄玉斌的车位给占去,那辆漂亮的宝马在每个训练日里,也总在固定的位置等着他的主人回家。现在黄玉斌将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体操中心的全局管理上。同老师高健一样,他开始了从运动员到管理层痛苦而必经的蜕变。他的工作中心已经转移到体育馆路的北面体操中心的办公室里。重回体操队,他已经找不到自己熟悉的车位,黄玉斌把车泊在了其他位置,看见迎面而来的记者,黄玉斌伸出了手,一如既往地真诚而含蓄:“新的周期开始了,新的工作来临了,一切都做了再说。”
周继红:小女子创大事业
在别人眼里,这个1.60米的湖北弱女子很难处理跳水队错综复杂的关系,毕竟这是群星云集的地方,不管是队员还是教练,但是周继红做到了。
悉尼奥运会前,周继红面临的另外一个挑战是前国家队副总教练于芬。于芬在国家队解散后到清华大学组建了一支新的跳水队,并且把伏明霞这样最优秀的队员带走了。在一段时间里,伏明霞归队问题以及周继红和于芬的矛盾成了焦点。周继红本着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的原则,她不认同国家集训队、徐益明国际跳水学校和清华跳水队三足鼎立的说法,“只有国家队能代表中国,其他的队伍都属于俱乐部性质,要参加国际大赛,必须到国家队训练。”在这样的原则下,伏明霞最终回到了国家队,同郭晶晶搭档跳双人,并且同其他队友一起创造了悉尼奥运会的奇迹。
悉尼奥运会后,从备受争议到各方好评,周继红在跳水队打造出了自己的天地。关于她的执教水平也几乎听不到任何异议。跳水队从徐益明隐退以后就没有再设总教练一职,领队周继红的职责实际上就是总教练。不具体带队员让她对全局有了更客观的把握,在奥运会上如何使用运动员,她的挑选也更有说服务。
雅典奥运会前夕,围绕参赛人选问题,游泳中心和周继红也面临来自各方的压力和质疑。由于有条件争夺金牌的选手很多,而各个省市都希望自己的队员入选,李娜的资格问题引起了各方的关注。尽管李娜缺席的女台单人丢了金牌,但是熟悉跳水的人都知道,不管是劳丽诗、李婷还是李娜,在女台单人项目上跟国外选手已经有了不小的差距,并不是派李娜就能保证金牌。
作为领队(总教练),周继红成功导演了中国跳水在两届奥运会上的演出。从一个“家庭妇女”、一个助理教练一下子成为三军统帅,她11枚奥运会金牌的执教成绩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文/周远文涛智强黄立 摘自《足球-劲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