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日,晚饭前。
千金A说:妈咪,I want弹簧for dinner。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问:“什么?你?你要吃什幺?”
千金A奇怪地回应:“弹簧啊!”
我瞪着眼睛在她的脸上停了万分之一秒,大声地说:“什——么——??”
千金A明显露出奇怪的表情:“that's inside of tea egg,the yellow thing(茶叶蛋里黄颜色的东西)啊!”
说完后,紧跟着也瞪大眼睛,并用手比划一个圆状。
天,恍然并且全全大悟——蛋黄,茶叶蛋的蛋黄……
(二)
朋友,育一小儿,七岁,父母白天都上班,打出生三个月就送给一洋人照看。七岁了一句中文都不讲,但可以听懂一些。
这年,该上小学一年级了,父母都来自中国大陆,孩子自然得开始学习中文了。于是,上了中文学校。
一天,来我家作客。高兴地领着孩子来到我跟前说:
“让阿姨考考中文发音标不标准啊?”俺的普通话被公认很标准! 我说:“好呀,先说妈妈叫什么名字啊。”
小儿答:“朱冰”发音很标准。“棒极了,爸爸叫什么?……(一系列名字)”我接着问。
他的确回答得很好。我予以充分赞扬和肯定,朋友夫妇高兴,孩子更高兴。
小儿很兴奋,也很得意地说:“阿姨,I even know what's the朱冰mean.”(我还知道朱冰是什么的意思)
“Really?(真的)”我和朋友夫妇也很兴奋。
“That means a frozen pig!!(意思是冻猪)”孩子更兴奋,更得意,非常认真状。
(三)
今天去中国超市买菜。路过摆放调料的货架,一对父子在我身后用中文交谈。孩子大约七,八岁。
父亲拿起一瓶贵州“老干爹”牌辣椒酱对小孩儿说:“你知道什么是”老干爹“吗?”
“oh,the old dry father(有老又干的父亲)…”孩子严肃地回答。
老干爹牌子的酱料旁就是贵州“老干妈”牌子调料。
父亲也拿起一瓶说:“那这三个字念什幺?”
“老干妈。”孩子回答得流利。
“那是什么意思啊?”父亲接着问。
“The old dry mother(又老又干的妈妈)啊!!”孩子很认真,特严肃地说。
(四)
一日去中餐馆吃饭,进门入座后,服务小姐递上菜单,
千金A也拿起一份,若有其事地看着。
“妈咪,This person suicides(这个人自杀了)。”她一脸不解地冒出这么一句。
“谁?suicide?(自杀)”我根本不知道她要说什幺。
“A person suicide is Chinese food,that's terrible。(一个人自杀是一种中国菜,太可怕了)”千金A又是摇头又是裂嘴。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你在谈什么)”我整个一个丈二和尚了。
“That's so evil!(这是有罪的)”千金A莫名其妙表情夸张地叫着,边说着边站起来拿着菜单走到我面前。“See,let me show you. Mom!(看,妈妈你看看)”
我低头,把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到她手指尖儿上的字:佛跳墙。
(五)
从国内辛辛苦苦背来一大堆中文儿童读物,其中有一本成语故事,是有拼音注释的。
千金A早已在中文学校学习过拼音,所以可以自己阅读。偶有不解处,问我来解释一下。
她很快半知半解地了解了一些成语。
有朋友王姓杨姓夫妇很熟识,经常来家里作客。
一日闲聊,大家便胡乱调侃自己来美已久,人已老矣,云云。
我玩笑着对这对夫妇说:“你们不老,还年轻呢……”
话讲到这里,千金A不知道从哪里冒出,
立即插话道:“王杨不老(亡羊补牢),可以守株待兔呀!”
文章来源:美国《侨报》 文/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