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克兴推了一把张雷,虽然被赶上了看台却没有受到来自足协的任何处罚;肇俊哲摔了一次袖标,不但没有受罚还一跃成了中国足球仅存的正义化身———顺理成章,欲罢不必不能,欲罢就罢吧!
中超元年混乱到什么地步,关于这个话题已经无法再激起笔者与读者的丝毫兴奋。然而,就像传说中那个总是以最顽劣的行径来讨取母亲的关爱的孩子一样,中超又一次在人们意欲抛却的时候,用“领风气之先”的一种姿态跳将出来———准确地说,是“退将”出来。
魏克兴向来低调,肇俊哲更是出了名的乖娃娃,这与北京现代队一样,他们向来少与裁判发生过争端,他们向来很少以蛮横者的形象示众。然而,这一次他们开始向中国足球发难,向自己赖以为生的中国足球环境发难,并且,还选取了如此过激的方式。
没有人有资格去同情将被罚0比3输掉比赛的北京现代队,就像没有人有资格去嘲笑中国足球的中超元年一样,这已满目疮痍的中国足球,岂止是几声怒骂几滴眼泪几个巴掌可以点醒的!
铁屋里濒死的人尚会醒来,他们有为自身命运惶恐的权利,那我们,又有谁有资格去制止他们临死时的哀号,甚至诅咒。
用死与一个得了梅毒的母体诀别,尽管我们不想,却常常看到这种极端的方式。
如果说魏克兴的一推只是一种悲伤,那肇俊哲的那一摔自然就是愤怒。
当徐云龙敢招呼着自己的队友们匆匆告退,也许,我们只能解释成一种失望———这种失望已经不是简单地对自己俱乐部的成绩,自己的收入,一次判罚或者一场胜负的执着了。
佛教中精致的手印这样教导我们———一只手去接受这个世界可能给你的一切,另一只手去拒绝你可能接受的一切!
不过,理智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不允许以暴制暴,更不允许同归于尽。“我以我血荐轩辕”这种自残式的牺牲精神,已经被证实是不切实际的浪漫主义。
所以,推完张雷后的魏克兴本来应该受到禁赛的处罚;所以,摔完袖标的肇俊哲本来至少受到批评;所以,集体退场的北京现代必须受到更严厉的,或许更不近人情的,更令人痛苦的制裁。
我们,必须与明知将会被判0比3失去比赛的现代队一样,静静地等待中国足协的处罚令!用极端的方式去提醒你厌恶的“尊长”———请你,不要纵容我的恶行!请你,用你的尊严给我光明!请你,以耳光的方式完成对我的爱抚!
请你,与我和我们休戚与共。(来源:新京报作者:孙晓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