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片《华人纵横天下》将于本月末在全国隆重推出其音像制品,该节目网罗了全球108位各领域的杰出华人,他们讲述了自己的人生历程、成败得失,展现其内心世界。访问、介绍的娱乐圈人士包括吴宇森、李安、李连杰等,另外还有负责调查“陈水扁枪击案”的鉴证专家李昌钰。本报(注:新闻晚报)今日特选出吴宇森的相关内容,以飨读者。
从香港到好莱坞,吴宇森是个别几个能站住了脚的导演,外人看到的只是多年后围绕在他身上的光环:好莱坞的认可、作品的全球高票房、大牌导演的号召力,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大导演作品背后的艰难经历,怎么样融和美国口味和东方精神,甚至于在好莱坞的政治斗争中生存。
一下子接到50个本子
进入90年代,吴宇森接到很多剧本,有好莱坞的独立制片人和大公司的制片人,传来的近50个剧本大部分都是以动作为主。“1991年我在巴黎拍《纵横四海》,奥利佛·斯通来跟我会面,他很想制作我的电影。我那个时候很惊讶,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到好莱坞,但是我后来又想,既然在香港已经工作了25年,拍的戏也有不少,主要是动作戏,我感觉已经够了,我最大的目的是想再多学一点东西,不管是在技巧还是在表达方式方面。那个时候就开始选择剧本,但我发现给我的剧本大部分都是动作片,我稍微有点失望。”
到好莱坞发展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家庭方面,“因为在香港生活太紧张了,大家的压力太大,同行之间的竞争也很厉害。我从来不喜欢那种过于压迫性的竞争。没有多少时间给家庭,孩子对我产生一种恨,他们很少有时间看到爸爸,我也很抱歉,家庭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在香港,我们有时二十几个小时都在公司,很少有机会给小孩正式的教育、正式的爱。我觉得如果搬到别的地方去,压力会没有那么重,可以多一点时间给家庭,跟家里人重新地沟通,重新给他们一份爱,所以就决定搬到美国来。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在美国拍戏,有那么多的政治斗争,人事方面也是很复杂。”
好莱坞的政治斗争很厉害
在好莱坞这个绝对强势的电影制作基地里,毕竟只有一个吴宇森,一个孤身奋战的华人导演,他面临太多的挑战,每一个挑战都可能改变他的命运。
“起先到好莱坞的时候,我就发现在制度上完全是两回事。我在香港拍戏非常简单,我们只要跟公司开一次会,稍微谈一谈故事的内容,还有我们所需要的演员和金钱,作为一个导演可以完全控制一切,连公司都没权去看那些毛片,我们拍完剪接完就非常简单,也没有什么所谓政治游戏,没有人事纷争,可以很自由地完成事业。”
但是在好莱坞完全不同,所有的电影都由公司控制,在一个公司里面参与意见的人很多,总裁、副总裁还有总管都可以参与意见,所谓的“集体创作”。“我也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明星可以有很大的控制权,他(她)甚至可以控制最后剧本和选角的最后决定权。电影应该是导演的作品,并不是集体的创作。我比较喜欢法国和意大利电影,导演完全和作者一样,而好莱坞不是,我第一个戏里面就有8个制片,幸好那些制片对我很支持。”
“我也从来没有想到在美国拍电影是有那么多的政治斗争,有很多人为了一点点小事情都把它弄得很大,人事方面也是很复杂。我运气好,有一个很好的搭档张家振先生,他全力帮我去应付所有的政治上的困难。但另外一方面来说,我发现美国真的很开放,他们很能容纳来自各地的人才,他们都说只要那些人够有才的话,会受到相当的礼遇、相当的尊重,因此虽然有很多困难,但是他们对我还是非常客气,不断给我机会。”
《终极标靶》差点毁了吴宇森
吴宇森打入好莱坞的第一部影片是尚格云顿主演的《终极标靶》。他还与好友张家振成立了自己的制片公司WCG公司,其后是《断箭》和《变脸》,还有票房劲收6亿美元的《碟中谍2》。但当年《终极标靶》差点把吴宇森给毁了。
实际上在这部片子公映的时候,吴宇森已经做了很多的修改,隐藏了很多个人的技巧,但是仍然有一些观众无法接受,甚至有的人看了一半就离场了。“他们不能接受,也不懂得什么意思,他们只有用笑,但不是好的笑,是一种坏的笑。我希望把一个美国戏拍成一个香港方式的电影,我经常运用一些技巧,比如说用融镜、定格,用慢镜头这样的,那个戏拍得很丰富,但是对美国人来说,他们习惯是喜剧就是喜剧,绝对不能掺杂动作,他们也不能接受在一个动作戏里有那么丰富的人情味。”
虽然吴宇森的技巧后来被奉为经典,但是当时差一点就被毁了前程,好在第二个戏《断箭》卖座以后,吴宇森的处境才有了改善。
来源:上海新闻晚报、记者:詹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