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英雄》目前正在日本上映,同时一本名为《中井贵一的中国拍摄日记》的书也在日本全面发行,在这本厚厚的“日记”中,中井贵一记录了参与拍摄《天地英雄》的全过程,向日本读者透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事情,并讲述了自己眼中的何平、姜文和赵薇等。本报节选部分篇章以飨读者。
姜文:不是导演却爱下命令
按姜文的话说他比我小5岁,但不管怎么看都像他比我大上5岁的样子。也许因为我听不懂他说话的缘故,不知他究竟是冷静还是自以为是,对人总是一派长官对待下属的感觉。
姜文很喜欢吃辣的食物。中国的饭桌上肯定会摆上辣椒料理,他吃得很香。注意到我一直盯着他,于是姜文将盘子推向我这里,好像在说“要不要试一试?”因为看他吃得很起劲,完全不辣的样子,我也禁不住邀请吃了一大口青辣椒。还没容我想什么,我的嘴里立刻跟喷火似的,然后被辣得大脑一片空白。有一件事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中。就是当大家开始讨论剧本时,姜文问导演“中井拍戏时说哪国话?”导演答道当然是中国话。那时姜文大概想到不太可能吧,实在太勉强了,有一瞬间没有说话,一脸放弃的表情。这个情景让我留下深刻印象。在返回饭店的车中,我心里有一股强烈的焦虑感,我必须尽快学会中文。
导演比姜文要年长几岁,但却称他为“姜文老师”,而姜文则称导演为“何平”。可能因为人们对姜文做导演的评价较高,所以他在中国电影界里的地位也要高人一等吧!一次,姜文把自己演的戏看过一遍后,下达指示再演一回。若是姜文在这部影片中身兼导演和主演的话,这个命令可以理解,但这里的导演是何平。结果姜文跟导演的交谈又让拍摄时间不断推后。其实我看前后两次拍摄的结果,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姜文完全沉浸在自我满足的世界中。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成为一种癖好。
赵薇:很聪明,但必须在演技上多下功夫
关于姜文,我写了一些比较苛刻的东西。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演员必须成为某种程度的圣人,而后再塑造角色。
至于赵薇,我认为今后她必须在演技上多下功夫。她现在的年龄正是从偶像过渡为女演员的重要时期。作为个人来讲,她是个不错的女孩,但作为演员来讲,如果她不磨练演技的话,今后的路肯定会很难走。不过在后来的交谈中,赵薇曾对我说:“因为我现在年轻,长相在国内还算少见,所以才会红,一旦上了年纪就不行了。”能从她自己嘴里说出这种话,我认为她也是个明智的女孩了。这一两年的时间对她来讲,就是决定胜负之时了,如果可以超越现在的话,她肯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女演员,所以我认为她要多勤奋一些。
何平:拍摄不讲效率
《天地英雄》拍摄现场的进度异常迟缓成为一个问题,但导演何平自有解释。恕我直言,20多年来我一直从事这个工作,身处过各种各样的现场,也明白电影究竟是什么。毫无效率的拍摄是不行的。这部影片资金的问题我不太了解,但该拍的戏没法拍摄这点我无法赞同。将剧本上所写的戏拍好,将不需要的部分舍去才是我希望的拍摄方式。正是为这个目的我才大老远从日本来到这里。如果按照他们的那个进度,在我停留期间很明显拍不完所有的戏。那样等摄影结束,就必须将所拍的少量场景拼命剪接到一起。我对这种把短片做长的作业颇有微辞。
有一天,我们花了很长时间终于到达外景现场。却因为导演对布景不满意而中止拍摄。这之前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确认现场,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考虑的。如果是黑泽明导演想要拍摄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而一直等到合适的景色出现的话,这还能让人理解。但布景这种人工的东西,一开始就应该规划好了,而且在拍摄前的会议中也应该将一切办妥善,为什么却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已经忍耐到极限了,我也不得不表明意见了。跟导演讲也说不通,跟其他人说更不可能。这就是最后的结果。日本的经纪人劝说我在计划上要有某种程度的妥协,可我完全无法释怀。第二日,我回到住处。经纪人打来电话,内容有关我昨天跟导演的谈话。晚饭后,我从和制片主任交谈时得知,他没有从导演那里听到任何事情,就连我回日本的行程他都不知道。这个剧组的所有事情都仅只有导演知道,他从没对下面的人说过任何情况。我认为导演必须赢得剧组成员的信任才行!
来源:北京青年报、记者姜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