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背景:新藏公路,起点为新疆叶城,终点至西藏阿里地区的普兰县,全长1500余公里,沿线平均海拔4000余米,900余公里的永冻地带,氧气含量不足内地的一半,机械功率下降40%,是世界上海拔最高路况最差的简易公路,被称为“天路”。
初春时节,笔者随驻疆空军雷达兵团高原机动作战小分队的官兵,翻达坂,涉冰河,一路坎坷登上了喀喇昆仑,进行了为期6天的机动作战训练。“天路”尽头织“天网”,笔者目睹雷达天线在昆仑腹地傲然旋转……
阿卡孜达坂:雷达拖挂车司机付守红一下没把住,手便被因惯性飞速旋转的方向盘打得红肿起来
天刚蒙蒙亮,我们的车队便呼啸着向喀喇昆仑山口进发!出发前,几位年轻帅气的司机打出了“V”字手势。在他们眼里,能在“死亡之域”辗下车辙,是体现技艺和素质的最高荣誉哩!
车队浩浩荡荡地行驶100公里后,随着柏油路面的消失,“天路”的凶险开始展现面前。翻越海拔3150米的阿卡孜达坂时,笑意已从驾驶员脸上完全消失。道路一侧是万丈深渊,一侧是悬崖峭壁,羊肠公路盘绕到山巅,光对头弯就有100多个,大家死死地盯着狭窄的路面,牢牢地把着方向盘。司机张继春往山下瞟了一眼,鼻尖上立即渗出细密的汗珠。
山脊峡谷中的便道上,满是洪水冲携而下的鹅卵石,雷达拖挂车司机付守红一下没把住方向盘,手便被因惯性飞速旋转的方向盘打得红肿起来……
麻扎达坂:报务员田文理胸闷难忍,拼命喘气。在刺骨的寒风中,军医连忙抱出氧气袋给他插在口鼻之间……
又是一天过去了。车队在上顶苍天、下临深渊的“天路”上艰难颠簸,海拔5300余米的麻扎达坂在云海中现出了阴冷的面孔。车队老牛般喘息着沿着蜿蜒山路越爬越高,官兵们都感觉气不够用起来。胸闷、头痛、恶心等高原反应接踵而至,笔者只觉得头上像戴了“紧箍咒”一样疼痛欲裂。看一眼司机小张,他的嘴唇则泛出可怕的蓝紫色……
行驶在我们前面的是人员运输车,刚出发时,车厢内的刘剑、王小锋等6名年轻的雷达操纵员,还常哼着歌儿,撩起篷布朝外好奇的张望,可此时,篷布如沉重的帷幕纹丝不动。
在麻扎达坂最高点,报务员田文理胸闷难忍,拼命喘气,脸白得像一张纸。军医逄锦友顶着刺骨的寒风,抱起氧气袋给他插在口鼻之间……
三十里营房:机动作战小分队的官兵们在高寒缺氧的情况下,成功地架设起野外雷达装备,雷达天线在昆仑山深处傲然起旋……
伴着一轮朝阳,新型雷达工作车隆隆地驶进昆仑山深处的预定“战场”。在空气稀薄的冰峰雪山之间,指战员们有条不紊地打开雷达车的伪装防护篷布,开始连接线路、架设天线……操纵员刘红旗奋力摇着雷达升降摇柄,草绿色的雷达天线向“莽昆仑”勇敢地张开了宽阔的臂膀。我听见小刘跟正在校正雷达位置的技师焦中山悄悄嘀咕:“肺快憋炸了……”
11时45分,雷达天线傲然旋转起来!几位操纵员警惕地注视着雷达屏幕,实施严密的空中警戒侦察和特殊环境中的阵地资料积累。紧接着,野战指挥所在近似实战的环境中频繁设置“敌情”,阵地防护、战损抢修等13个专业作战小分队紧急出动,实施“应对反击”,一场干扰与反干扰、突袭与反突袭、控制与反控制的“较量”,在“天路”尽头悄然展开……(来源:解放军报 作者:胡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