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9月16日电 《中国国防报》今天发表署名文章指出,随着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高新技术群在军事领域广泛运用,世界军事变革迅猛发展,战争形态正发生着深刻变化。各国军队根据各国的国情与军情,不断更新武器装备,调整军队的编制体制,进行军队的转型。这场新军事变革与以往军事变革相比较,有其自己的战略性特征与影响。
世界新军事变革的战略性特征
军事变革是与社会发展相联系并由于科学技术的进步在军事领域发生作用所引起的带根本性的、全方位的、具有深刻影响的社会变革。迄今为止,人类历史上大约发生了4次大的军事变革:第一次是以木石兵器发展到金属兵器为标志的军事变革,第二次是以冷兵器发展到热兵器为标志的军事变革,第三次是以热兵器发展到机械化兵器为标志的军事变革,第四次即目前进行的由机械化兵器向信息化兵器发展的军事变革。其中第三、第四次军事变革之间还穿插着以热核武器诞生与发展为标志的重大军事变革。当前的新军事变革来势迅猛,极大地冲击着人类社会生活特别是军事实践,呈现出以下战略性特征。
一是高技术群推动。军事领域是对科学技术最敏感的领域。此次新军事变革与以往的不同点在于它的驱动力不是个别的传统领域的单一技术进步,而是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一批高技术群,包括微电子技术、新材料技术、新能源技术、航空航天技术、生物工程技术、微型制造技术等的发展。这些军用高技术群体的跨时代跃升和“裂变”产生出巨大的内驱力,使这场新军事变革的深度和广度都大大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军事变革。高技术群直接作用于军事领域,推动人类社会特别是军事领域的全面调整改革。目前,世界军事强国着眼于技术的发展,完成了思想意识形态的转变与军事理论的创新,进入到军事变革的最后一个环节即编制体制的调整与改革,建立与未来信息化战争相适应的新型军队。
二是持续周期较短。这次世界新军事变革从20世纪70年代越战后期开始孕育,尔后由苏军将领提出,到1991年海湾战争之后引起美国人的高度重视,随即在美国以及其他国家先后展开,至今只不过30年左右的时间,就取得了非常显著的进展。例如,各种武器装备的科技含量大大提高,数字化部队和战场的建设已初见成效,C4ISR系统得到愈来愈广泛的运用并成为军队行动的中枢神经。这种发展速度确实是历次军事变革所无法比拟的。最早的冷兵器时代的军事变革从真正展开到最后完成,不少于2000年;后来的热兵器时代的军事变革也用了大约150年。从世界各主要国家的发展计划和趋势看,在未来30~40年内就将先后实现军队的信息化,21世纪中叶就能大体完成这次军事变革。因此,相对而言,这次新军事变革在时间上是短暂的。
三是性质相对独立。军事从属于政治,是实现政治目的的工具。但军事变革不完全受政治和社会制度的制约。它具有相对的客观独立性。一方面,政治上的进步与落后不是军事变革成功与否的决定因素。当落后甚至反动的政治代表野心和欲望膨胀时,可能对军事变革更热切、更狂热。军事变革可以为进步的政治服务,也可以为反动的政治效劳。政治上的落后与反动不一定是军事变革的障碍,政治的进步也不一定是军事变革成功的先决条件。另一方面,军事变革具有不可逆性。社会改革有时会出现复辟,而军事变革不会倒退,一旦发起就会逐步普及和推进,将变革进行到底。顺应军事变革的潮流,就能夺得军事领域的制高点和战略主动权,则国防强、国家兴;滞后军事变革的潮流,军队建设就会落伍于时代,则国防弱、国家衰。
四是发展失衡加剧。这次新军事变革的“领头羊”是物质技术条件占绝对优势的美国。美国不仅拥有雄厚的军事技术基础,而且始终保持高额的经费投入。美国通过军事变革进一步拉大了与世界其他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时代差。先进的军事技术、武器装备、作战思想、体制编制往往首先产生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一些发展中国家特别是落后国家新军事变革进展迟缓,有的甚至尚未起步。这种现象导致了世界军事力量的严重失衡。
世界新军事变革的战略影响
这次新军事变革是人类历史上影响最广泛、最深刻的一次军事变革,正在对全世界所有的主权国家与政治实体产生巨大的冲击,给国际安全形势增加了新的变数。
一是霸权主义强国通过新军事变革谋求国家利益。近年来,霸权主义强国全面推进军事变革,大幅增加军费,积极发展高技术武器装备,着重提高预警侦察、指挥控制、太空战、信息战、远程精确打击和导弹防御能力,为其“外争霸权、内保安全”谋求战略支撑。其维持数倍于他国的高额军事投入与其优厚的军事技术基础有机结合起来,使其军事力量超常发展,进一步拉大了与其他国家的军事差距,获得了领先于世的绝对军事优势。国际战略力量对比进一步失衡。维持国际战略格局稳定的制约途径严重弱化。这样,霸权主义强国就能更加肆无忌惮地推行对外武力干预的强权政治,谋求世界霸权。
二是大国争相通过新军事变革争夺21世纪战略主动权。随着世界多极化和经济全球化的发展,21世纪的国际竞争更加激烈。为此,世界各国纷纷顺应时代的发展趋势,及时采取措施推行军事变革,调整军事战略,增加军事投入,发展高技术军事力量,为谋求地区事务的支配权和争取在国际舞台上拥有更多的主导权服务,呈现出新一轮军备竞赛的趋势。美军已全面开始调整。美陆军已开始向“过渡部队”转变,最终转变成“目标部队”;美海军正在实施力量全面重组,提高其快速反应与综合作战能力;美空军也正向“信息化空天军”转变。
三是为世界范围内宗教民族矛盾的斗争提供了新的手段。军事变革的不平衡性使世界各个地区的实力差距增大。落后地区的极端民族、宗教势力对发达国家的新干涉主义与对世界政治经济的控制不满以及其他种种矛盾的复杂化和尖锐化导致地区冲突加剧和恐怖行动升级,成为影响世界安全的一个突出问题。新军事变革带来的高技术手段也广泛地为民族宗教势力运用,甚至成为恐怖行动的工具。有的恐怖组织通过走私和秘密研制,千方百计地获取核、生、化等大规模杀伤武器;各种势力利用先进的信息技术获得新的斗争手段,有的通过信息网络互相勾结和进行恐怖活动。例如,美国破获了使用核废料“脏弹”的恐怖行动,网络空间出现了“电脑网络解放阵线”恐怖组织。“9·11”事件后,美国发动了阿富汗反恐怖战争,各国加强反恐合作并采取了相应行动,但恐怖活动有增无减。针对恐怖活动的反恐战争已成为当代一种新的战争类型。随着世界军事变革的推进,不能排除世界范围内的恐怖活动进一步升级的可能性。(姚有志)
(《中国国防报》2003-9-16第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