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春天,风吹塌了广告牌,大太阳射得人睁不开眼。
一身老克勒打扮的姜文,从《茉莉花开》拍摄现场忙里偷闲,溜到上影厂小露台接受采访,为电影《绿茶》做宣传。说话中途偶尔接个电话,紫色吊带的手机,翻盖上忽隐忽现一小方卡通粘纸,电话是赵薇打来的,姜文唤她“薇姐”。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令《理发师》停机,令陈逸飞出离愤怒,令《陈赓大将》剧组瘫痪。他体格健硕,形象霸气,不知道内心如何?
变换工作很正常?
从《理发师》剧组离开后,姜文立即进入《陈赓大将》,释放自己的“革命英雄主义”情结;现在,他又因为“剧本问题”离开了《陈赓大将》,进入《茉莉花开》剧组。
问他频繁更换剧组为何,他很嘴硬地辩解:“变换工作是件正常的事情,就像现在很多人跳槽一样。不断选择工作的不仅我姜文一个,所有的事情也不见得都是我引发的。”姜文悠然地说,他说不拍也没什么可惜的,因为他不想拍不好———拍戏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如果丧失了这种享受,不如不拍。
“我生下来也不是做演员的,以后也可以不做,我能做秘书,给别人提供电话,能做记者,我认识的人多,上次我不就采访过田壮壮吗?我还能装音响、订机票,我还随时能回戏剧学院当人民教师呢……”这就有点嬉皮笑脸了。
事实上,他也没换过什么工作。演过两个小话剧《家庭大事》、《饥饿海霞》后,他仅仅从演话剧的变成了拍电影的,“当时我的同学吕丽萍被分到电影厂还哭呢,总觉得‘厂’没有‘剧院’好听,在当年算是不务正业,这些年思想就改变了。”
谁说他死不认错?
“我容易着急,在新闻发布会上听到音响不好就去拨弄插头;哪怕是新闻发布会上,一排摄像挡在最前排,让我看不见任何文字记者,我也会烦躁……”
姜文说,他有很多缺点,比如狂躁症,说这话时,他已跟记者聊了近一小时,只见他原地转圈,不时用脚踢墙。
“人在彼此不熟悉时容易对对方存在固有看法,大家都认识我或者听说过我,但一年能见几次?你们不可能真正了解我,这些都是徒劳!”
夸他聪明,他便强调自己“大愚若智”,“我给大家的印象好像挺聪明的,其实我也有笨的地方。”再追问“笨”在哪里?他就拒绝回答。
说他死不认错,他说自己经常自我检讨,匡当一声就跌到“压抑”中去啦!
挨了两拳捱不住?
20岁时,姜文觉得自己挺聪明的;30岁时,他发觉人家活得都不容易而自己相对容易些,到了现在40岁,他认为人跟人都一样,都是动物而已。
“别人以为我能挨十拳的,但可能我挨了两拳就捱不住了……”
活到40岁,他觉得还有很多事没弄明白,别人忙着维持生计,这在他眼里不是问题:“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我出门不带钱包也不戴手表,我不爱那些东西,我希望生活能简单些,一条裤子能穿十几年,我还喜欢穿旧衣服,新衣服穿着不舒服,像借来的……”
因为谈《绿茶》,就说到“茶”的问题。他说他喝茶但不懂茶,拍了《绿茶》后才能分清了什么是绿茶和红茶,以前只认得茉莉花茶。
到底谁没安全感?
说到夜生活,姜文不愿去泡吧,他不喜欢背后有人,他喜欢缩在角落里,就像他不愿意坐公共汽车,宁愿走路或骑车。他认为,每个人都像他那样:缺乏安全感。
说到爱情,也是模棱两可的话题:”人陷入爱情时,不知什么时候就掉了进去,那种不能自拔的感觉,跟平常不一样。这也是我愿意表达的,我没法对爱情下结论,那种状态十分新鲜……”
姜文从不愿在记者面前透露自己的“生活”状况,虽然他曾带着老婆女儿跟随剧组,俨然一个顾家好男人。
当面问他“生活中的姜文如何”,他便闪烁其辞,打哈哈:“你想知道?这点时间还不够,咱们往后电话里继续聊。再说,自己评价自己往往不太准确,等我死了之后再说吧!”
问他欣赏哪类女人?他更“捣浆糊”封住一位女记者的嘴:“就你这种类型的,我说的是真话,你说话的声音、你的样子姿势表情……我都喜欢。”
惟一愿意说的,是他生在唐山,在唐山长到6岁,他爸爸是军代表,后来到了贵阳再到北京。
来源:申江服务导报 文/马晴 摄影/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