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日本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良好的秩序、清洁的环境和高度现代化。不过作为一名中年留学生,在日本要过的第一关就是掌握日语。
在欧美留学生看来,中国留学生在日本要幸运很多,因为有的日本字和中国字从表面上相差无几。其实,我们习惯用中文解读日语,因而造成了难以跨越的高墙,不仅读音完全不同,而且很多意思都不同。日本的城市大多都很平和、亲切,无论是24小时便利店、超市、车站、药局,还是银行、图书馆、医院、邮局,生活都和国内相似,非常便利,只是物价相对较高。刚来的时候,中国的朋友告诉我,如果能够在超市关门前1小时采购,可以买到很多比平时便宜的东西,于是我就专门挑关门时段大采购,超市的收银小伙都已经认识我了。
其实,作为一个快40岁的中年人,决定到日本读书是一个很冒险的决定。没有奖学金、语言能力不如年轻人、高昂的学习费用,都使生活一度陷入窘境。出门时,我常常需要随身带着纸笔,用汉字和日本邻居进行交流;打开电视机,里面叽里呱啦地全都讲着日语,什么都听不懂;想办法打工,老板又嫌我年龄太大、语言能力不足,不如年轻貌美的女孩来得有吸引力……一开始的那几个月,我只能租着每月1万多日元的破旧小屋,啃着从国内带来的干粮,靠着自己存下的一点私房钱勉强度日。
好在热心的邻居帮我费尽周折找到一份中餐馆的工作,老板是一个来日本工作了20多年的中国人,在餐馆用餐的也大多都是中国人,即便我的日语口语水平再差,也没有多大关系。不过作为餐馆跑堂的,必须得时时刻刻面带“职业微笑”,若不是转动的眼球和额头滚动的汗珠,我们这些奔忙的餐馆伙计简直就像是个“机器人”。每天4小时的高峰用餐时段,我总是不停地让座、收款、端饭,一溜小跑地往返于柜台与顾客之间,并且要一直挂着永恒但却僵硬的微笑,一天下来整个面部肌肉都快抽筋了。
虽然都是中国人,可是老板的经济账还是算得丝丝入扣,一个月只有6万日元的薪酬,如果不尽心竭力,随时都可能被炒“鱿鱼”。解决生活的困难,已经成为我学习以外的第一大要务。每到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我的小屋,看到案头、床头、墙上到处挂满的儿子的照片,我又能重新感觉到力量。每天睡觉前,我都要一遍遍反复听家人和朋友的电话录音,直至进入梦乡……(肖玲 日本冈山大学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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