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智力上有障碍,我怕她在外面吃亏啊,你们好心人见到了一定告诉我!”电话那头,安徽蚌埠汉子周玉祥哽咽着告诉记者。38岁的周玉祥13岁时双前臂截肢,靠着一支炭笔在街头画像谋生,生活步入正轨。
2005年9月26日,妻子走失后,周玉祥锁上家门,骑上一辆残疾三轮车,一
走就是数万公里。他辗转浙江、上海、江苏、江西、安徽、福建,辨识近千人,苦苦寻找妻子无果。他告诉记者,“找不到妻子我就不回家,她就是家。”
残臂画匠苦撑幸福小家
周玉祥的家在蚌埠曹老集,12岁那年,顽皮的周玉祥爬上了变压器,高压电随即将其击倒。最终,他永远失去了双手和前小臂。辍学回家的周玉祥最初当了个小羊倌,可家庭沉重的负担逼着他远走广西乞讨过活。周玉祥告诉记者,他学着别人在地上写自己的身世以博取路人同情。“我用脚、用嘴都写过、后来学会夹着笔在地上写,这一下就改变了我的命运。”无意中,他被当地一个残疾画师看中收做徒弟,从此,周玉祥认准只有一技傍身才能有活路。他先后几次折返广州、上海学习绘画。凭着惊人的毅力,周玉祥用剩下的两截手臂夹住画笔,画得一手好素描。2000年,他来到上海,在这里的一家陶瓷厂找到了工作,他还兼职在街头给旅客画素描赚点辛苦钱。
在亲戚的撮合下,2004年,他和邻乡的一位智力有障碍的女子林海芹在杭州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小家。靠着周玉祥起早摸黑在街头摆画摊,家里的条件渐渐好起来。然而,2005年9月26日,由于两人的一次口角,林海芹从杭州石桥镇离家出走,从此失去音讯。
寻妻途中几次遇险
一辆改装过的残疾车、几叠厚厚的名片、一张巨大的寻人海报,周玉祥就这样上路了,3年零4个月,他先后辗转浙江、江西、安徽、上海、福建、江苏6省市,行程数万公里,寻找走失的妻子。至今,他仍在去往江西上饶寻妻的路上。
“只要一有线索,我就赶过去,可是每次都是失望”,周玉祥告诉记者,他甚至跑遍了浙江和安徽南部的所有乡镇。一直在寻妻路上,失望的周玉祥多次遇险。在浙江奉化,他驾驶残疾车在滑下一个陡坡时,刹车突然失灵,机灵的周玉祥跳了出来这才避免受伤。在江西,他的车子被一辆面包车从侧面蹭倒,所幸周玉祥只受了点皮外伤。实际上,周玉祥的两条手臂都只剩下20厘米长,残疾车的把手经过改装,勉强可以控制方向,但还是很危险。
尽管多次遇险,每天在狭小的残疾车上餐风露宿,可周玉祥还是不打算放弃寻找。他告诉记者,因为妻子智力有问题,就是想回家,也要自己去给她领路。
“每次画到像她的我就哭”
“再远的路,再冷的天气我都不怕,我最怕画到和她像的人。”三年多来,长期折返华东各地已经耗尽了周玉祥多年攒下的十余万积蓄,而这笔钱周玉祥曾打算用来在杭州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画廊。可是,执著的周玉祥一直相信也许下一个线索就能找到妻子。于是,他在路上省吃俭用,并带上了自己谋生的画板和炭笔。每到一处,确认了线索后,他就在街头摆画摊,给路人画素描赚一点盘缠。遇上实在没钱的时候,他甚至重新开始靠乞讨度日。
3年多来,他辨识了近千人,但都不是自己的妻子。有时候给别人画素描的时候,他会碰到和自己妻子面容很像的。那一刻,周玉祥就想起了妻子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那一年多时间,想起了妻子,周玉祥的泪也就随之流了下来。
实际上,与妻子相处仅仅是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周玉祥在生活上照顾妻子更多。但他心里想着的是妻子比他小了整整14岁;想着老家的儿子开始知道要找妈妈了;想着年迈的岳父母叮嘱他要把他们的女儿找回来;想着智力有障碍的她会在外面吃亏……
周玉祥告诉记者,自己的手机尽量24小时开机,碰到人他就指着残疾车上巨大的寻人启事问两句,他总是觉得有生之年一定能将妻子找回来,带回家。如果一直找不到,就一直找下去,“找遍全国,我也要找到她!”(记者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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