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帮我把这锁打开吧,我不会再伤人了。”这是32岁的金福荣看到记者时说的第一句话。16年前,当时只有16岁的金福荣患上精神病,在他砍伤父亲和小他两岁的妹妹后,他被父亲用两把锁、一个铁链子锁了起来,这一锁就是16年。在这16年当中,金福荣曾偷偷地“逃走”过两次。2009年1月7日上午,记者来到吉林农安县烧锅镇新城村姚家屯,近距离接触了这个被锁了16年的“疯人”金福荣。
16年前砍伤亲人
金福荣家在姚家屯的最南面,两间旧瓦房内每晚要挤6口人,其中一间15平方米左右的屋内住着金福荣的父母、妹妹、妹夫和外甥,另外一间同样大小的房子金福荣自己住了近16年。
16年前的一天,正在上初中的金福荣突然性情大变,平时懂事、外向的金福荣发了蔫,话很少,家人开始时只是以为他感冒了,没怎么在意。没过几天,金福荣突然开始变得暴躁,看到不顺眼的人就动手。那段时间里,金福荣经常惹事,而且,把家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当家人对他进行劝说时,金福荣竟然拿起菜刀,对着父亲金宽和当时只有14岁的妹妹金福丽猛砍。金福荣的菜刀是对着他父亲的头砍下去的,菜刀砍偏了,砍到了父亲的左肩上。金福丽左肋处也被金福荣砍伤,后来缝了七八针,至今一直留着伤疤。从那个时候开始,金福荣就成了全村人口中的“疯人”。
父亲用铁链锁住儿子
金宽被砍伤后,他担心儿子会再伤到村民,在制服了儿子后,金宽找来了家里平时锁大门用的铁链,把金福荣绑上后又用两把锁锁了起来,这一锁就是16年。
金福荣被父亲锁上后就关到了西屋,因为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发病,金宽在趁着儿子安静下来的时候,就请来大夫给他看病,但没人知道他为何发病,但所有的大夫都说他患上了精神病。看到儿子生病,金福荣的母亲因为着急上火,也变得精神恍惚,甚至也和金福荣一样打人、砸东西,这些年来,母子俩的病情都没有任何康复的迹象。
出走时冻掉5根手指
金福荣自患病后,曾两次离家出走。他第一次离家出走是在1998年的春节来临前。因为马上过年了,家人就把金福荣松开了,让他可以到外面透透气。但就在当天晚上,金福荣就发病了,家人没看住金福荣。他一个人从家里走了出去。第二天,家人在距离家10公里左右的翁克镇找到了金福荣。回到家后,金福荣的右手手指冻掉4个,左手手指冻掉1个,小脚趾也冻掉了。
过完年后,金福荣第二次从家里跑了出来,这一走就是近一年。后来,农安县华家镇的村民给金福荣家人打电话,告诉他们金福荣在自己家的土豆地里。原来,金福荣到华家镇村民家的土豆地里挖土豆时,被村民发现,村民看到金福荣是个精神病人,就问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但金福荣什么都不记得,只说出了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村民于是就给金福荣的家人打了电话。家人看到金福荣时,金福荣嘴里面少了5颗牙,嘴也破了。
曾喝过耗子药
金福荣在清醒时,曾对妹妹说过,现在的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很难受。有一次金福荣犯病时,自己买了耗子药,趁家人不注意时喝了下去,后来到医院洗胃才抢救过来。2007年,金福荣犯病时,又将自己屋里的电线扯下来,把电线缠到自己的脖子上意图自杀,幸好被家人及时发现解救下来。家人从此将金福荣屋里的电源切断,每天晚上都是用蜡烛照明。2008年金福荣严重犯病4次,上一次犯病是在2008年4月,而金福荣轻微犯病时,就躲在自己的屋里抽烟,一天要抽3盒以上,而邻居们都说不管抽多少烟,金福荣总也没有头晕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