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有红楼人物图案的婴儿肚兜,在旁人看来是一件普通衣物,却承载着11岁女孩欣欣(化名)寻找亲生父母的全部梦想。
11年前,袁女士在通州八里桥附近捡到欣欣。由于没有办理合法的领养手续,欣欣至今仍是一名“黑户”。从中考开始,她就更加需要户口信息。11月27日,欣欣和养母托人在八通网上发出一张“寻亲帖”,希望找到欣欣的亲生父母。
竞选时被骂“小黑孩”
欣欣6岁时,正上小学二年级。有一天,班里组织班长竞选,她举手报名。“小黑孩还想当班长,你有什么资格争?”几个同学对她冷嘲热讽。欣欣要还击,但争来争去,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户口。
“你妈妈这么老,她真不像你亲妈妈!”有名同学继续发难。
这让欣欣大哭起来。放学后,欣欣向“妈妈”袁女士哭诉此事。
“傻孩子,你是妈妈生的,那还有假?”袁女士坚定地说。虽然如此,欣欣的心里还是埋下了怀疑种子,“为什么我和妈妈、哥哥长得不一样?”此后,欣欣不再好强,学习成绩也不断下降。欣欣并不知道,袁女士的内心同样在痛苦地挣扎。她曾想等孩子大一点,就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真要下定决心,“还是翻来覆去几天睡不着”。欣欣8岁时,她向欣欣讲述了一个埋藏已久的秘密。
养母告知身世疑云
1997年9月27日晚上8点半,袁女士在通州八里桥附近散步,走到通惠河北岸的一棵树下,发现了一个纸箱。走近一看,她看到里面躺着一名婴儿,除了一块包布,身上仅穿了一个有红楼人物图案的肚兜。这是个女婴,黑且瘦小,身上还留有脐带,已经没有哭声。
袁女士用手一探,发现孩子还有气!她立即把女婴抱回家中。这个女婴就是欣欣。那时,袁女士刚刚离婚,单独带着一个儿子生活。她认为,欣欣就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她下定决心,不再结婚,就和这俩孩子过。此后,9月27日成了欣欣的生日。听完“妈妈”的讲述,欣欣震惊不已。“凭什么?他们凭什么不要我?我是他们生的,吃糠咽菜也应该养活我!”欣欣大声哭喊。
袁女士哭泣着把欣欣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
“孩子,你不要怪他们,他们肯定有难处。”
在袁女士的安慰下,欣欣慢慢平静下来。
此后,欣欣变得不再听话,“让她往东,她偏往西”。欣欣认为,“我不是妈妈亲生的,她凭什么管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欣欣想起了“妈妈养我不容易”,又变成了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女孩陷“黑户”困境母女相处重归融洽后,现实的困难再次到来。
因为当时发现欣欣时,袁女士没有办理领养手续,导致欣欣至今仍是“黑户”。 没有户口,欣欣上学就要交纳高额的借读费用,仅上初中就一次性交了1.5万元。几天前,欣欣感冒发烧,三番五次地去医院。由于没有医保,这笔费用也要袁女士承担,“一年下来也要1000多元”。
虽然已经退休,还要供养上大学的儿子,袁女士却表示,“辛苦一点还能养得起”。但欣欣的未来怎么办?从中考开始,欣欣就需要户口信息。没有这些,欣欣上高中、考大学都会有重重障碍。袁女士多次去有关部门奔走,但始终没能解决。
“我想像哥哥一样上大学,想当一个在天上飞的空姐”,闲暇时,欣欣常常搂着“妈妈”的脖子,谈理想,还会猜测“我亲生爸妈长什么样子呢?”
袁女士知道,欣欣想找亲生父母。为了孩子,袁女士打算去寻找她的亲生父母,“如果找到了,他们愿意带走也行,只要能给孩子上个户口,让她过得更好,我不要一分钱”。
网上发帖寻亲生父母
在他人的帮助下,一个名为《女孩寻亲生父母》的帖子出现在八通网上,上面展示了欣欣那块特殊的肚兜。当年,她的亲生父母没有留下什么,这块肚兜成为寻亲的唯一信物。从此,每天上网查看回帖和电话信息就成了欣欣的必修课。
欣欣说,她想找亲生父母,除了想解决户口的困难之外,还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儿,“想问一下他们当年为什么不要我”。但她说,即使找到他们,她依然会留在养母身边,“我舍不得妈妈,我要好好地照顾妈妈,就像她照顾我一样”。 此事在网上发布后,曾有人想给欣欣捐款,但被母女拒绝。“孩子说不想要,我尊重她的意见。”袁女士说。
虽然目前尚未收到任何有效信息,但“欣欣开朗了很多”。袁女士说,她告诉欣欣,亲生父母总有一天会找到。即使是几年、几十年,她也会一直陪在孩子身边。记者李铁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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