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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璐晶
很多人说,举止高雅的傅莹比章子怡、巩俐更能代表中国女性的气质。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在外交领域里也将自己独特的女性魅力和细腻情感发挥到极致,一次次“以柔克刚”化解危机,不仅让外媒交口称赞,连年轻人都说:“中国那个女大使很酷!”
优雅得体的着装,银色的卷发,温文尔雅的谈吐……中国驻英大使傅莹总是以最佳的精神面貌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已被任命为外交部副部长的傅莹,今年57岁,是中国第二位女性副外长。在担任驻外使节期间,其独特的女性魅力和“时尚”的外交风格赢得了外界的交口称赞。
时尚高雅的女大使
和傅莹有过接触的人说起这位女外交官,都会不约而同地想到“时尚高雅”这个词。“大使的发型总是保持的那么好,头发微白,短卷发,总给人神采奕奕的感觉”;“大使衣着讲究,小饰物也同样考究,有时看见大使在食指上戴着一个非常时尚的大戒指,有时她也会穿一双小皮靴,这种年轻的心态让她与年轻人也自然而然地相处融洽”;傅莹的服饰甚至受到时尚专业人士的好评:“戴上一条围巾,气质可以惊为天人。我认为中国女性高官中她最优雅。看她的照片,你会发现,不同的场合,不同的着装,不同的服装色彩,傅莹一定会用上与之相配的围巾,与场合相互点缀,融为一体。”一头银发一丝不乱,一身装束落落大方,言谈柔声细语又不卑不亢,韶华虽逝,但傅莹依旧容貌秀丽,温文尔雅,刚毅果断。很多人说,她比章子怡、巩俐更能代表中国女性的气质。
与这种时尚大方的生活品位相关的是傅莹在外交中的从容优雅。她擅长发挥女性优势,经常以自己细腻丰富的感性体验,缓和在外交辞令中可能出现的剑拔弩张的局面。2008年4月,北京奥运火炬在伦敦传递受阻后,傅莹在英国《每日电讯报》上发表了署名文章《如果西方能够倾听中国》,文中她对当天火炬传递现场进行了细致的描绘,谈到她无法回答那些冻红了鼻头、手脚发冷的中国志愿者小姑娘,面对攻击发出的“这就是曾经滋养过莎士比亚和狄更斯的土地?哪里有绅士风度?”的疑问。傅莹对西方部分民众在西藏问题上对中国的误解深表遗憾,并从西藏的历史和现状,以及她与女儿的对话等多个层面阐述了中国正处于发展之中,虽然有许多问题,但期待中英两国人民可以消除障碍增进了解。
在2009年中国驻英使馆国庆招待会上,傅莹拿出母亲留给自己的一沓粮票说:“大家看看这些粮票,方寸之间斤、两的标注,记录着中国人生活窘迫的岁月。而今粮票已成为历史,我要把它们送给大英博物馆。”这番话令现场许多中国人流下感慨的眼泪。而傅莹,这位身着传统服装,以亲身经历讲述中国发展历程的中国女大使,也给在场上千名英国各界人士留下深刻印象。
担任驻英大使两年多时间,傅莹在外交场合西方式的表达以及女性的柔性沟通方式,并没有如她担忧的那样不被中国公众接受,反而让她成为深受中国年轻人喜爱的“美女大使”,一头银发和得体装扮也是被津津乐道的话题。2009年4月,英国《外交官》杂志曾授予傅莹“年度亚洲外交官奖”,称赞她“为增进英国及欧盟对其祖国的理解做出了巨大努力,以前所未有的坦率及富有人情味的方式来阐述在当前金融危机形势下中国的处境和采取的措施,以及内外政策”,“傅莹大使充分显示了中国希望通过合作寻求和平发展,在应对国际社会面临的共同挑战方面发挥更大作用,最终建立一个和谐世界的愿望”。而今,作为中国女性副外长的她,是否还会让更多人感受到“柔软外交”的魅力?对于自己的外交策略,傅莹的自述是:“公共外交要实事求是,要早说话,要多说话、说明白话。”
倾倒老外的“温柔外交术”
很少有人能将“高调”与“低调”这两个对立的词如此鲜明地集于一身,在媒体眼中,傅莹就是这样一位时常令人感觉判若两人的职业外交官。中国第一位少数民族女大使,气质优雅,在西方大国身居大使高位……这些“符号”难免使其成为媒体追逐的对象。在中国媒体面前,她总是刻意保持低调,鲜有惊人之语,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她在外交场合及英国主流社会的频频高调亮相。2008年,穿着小礼服的傅莹曾独自出现在伦敦记者协会(FPA)的年终酒会上,身边连个秘书都没有。面对记者的诧异,她说:“倾听跟表达一样重要,是吧?外交官也要重视非官方活动,我也想了解你们呐!”
在牛津大学、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等英国著名学府,傅莹面对各国学子,就“中国的崛起对世界意味着什么”、“中国将如何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等话题,娓娓道来。出色的外语能力,曾求学英伦的经历,使其深谙与西方主流社会的沟通之道,即使是严肃沉重的话题,在其口中也变得轻松,时常冒出的幽默之语,令听者开怀大笑。她的演讲,并非照本宣科,她会走下讲台,步入学子中间,与他们“零距离”面对面交流,即使问题很尖锐,她也面带微笑,耐心讲解自己的看法。风度翩翩的气质,让西方社会认可的话语方式,人们感兴趣的话题,这些元素综合在一起,往往使其在大学演讲的门票变得“一票难求”。
由于傅莹在担任驻英大使期间,成功应对了多起外交突发事件,不少国内媒体给予了她“危机大使”的称呼。在英国主流媒体上,她经常发表文章,就西藏“三•一四”、新疆“七•五”事件等,或向西方阐明事实真相,或讲解中国对某一问题的立场。她说,西方了解中国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但现在已经是西方该了解中国的时候了。一位英国官员说,他很少见到傅莹这样活跃、频频在英国主流社会各种场合亮相的外交官,在各国驻英的外交官中,她也显得相当突出。作为一名职业外交官,她也时常展露出母性温柔的一面。在她伦敦官邸客厅的墙边,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本相册,里面是她和女儿的各种照片。
傅莹的“温柔”还曾化解了一次小小的“外交危机”。2009年11月,英国一档电视选秀节目《英国偶像》进入决赛的选手,居住在她官邸附近,英国媒体误报“中国使馆因选手太过吵闹而提出抗议”,傅莹很快在英国发行量最大、最受欢迎的报纸《太阳报》上发表公开信,表明自己也为《英国偶像》着迷。在这封平实亲切的公开信中,傅莹多次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叙述女儿也想加入尖叫粉丝的行列,以及现在的年轻一代是多么幸运、可以享受生活的感慨,而她本人也是英国这档节目的热心观众,甚至在文中对参赛选手逐一评点。
这别具一格的外交手法,迅速引起了英国媒体的关注,该档节目甚至邀请她到现场观看决赛。连英国当地的年轻人都说:“中国那个女大使很酷!”英国的老牌报纸《卫报》也发表评论赞扬傅莹的外交艺术,“以丘吉尔、斯大林为代表的历史上传统野蛮的治国本领,将被一种新的外交艺术,‘软实力’的应变能力所取代。”
经历世界风云洗礼
1953年1月,傅莹出生于呼和浩特,她从小学习就十分努力,数学方面的悟性尤为突出,这曾使她产生过当数学家的愿望。但个人理想在时代洪流面前显得如此渺小,1969年,响应毛泽东“上山下乡”的号召,傅莹去了内蒙古一个农场劳动。1970年,傅莹进入当时的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广播站,并学会了电影放映技术,像小伙子一样爬杆架银幕。在兵团的3年,傅莹一边往返于兵团各个点给战友们放映电影,一边坚持自学完成了高中各科目的学习。后来,回忆起当时的苦难,傅莹说:“这是一段很艰苦的经历,但并不都是不愉快的,当时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苦在一起也乐在一起。在兵团的经历中,我印象最深的体验就是身体的极限、饥饿、寒冷、体力透支、政治上的压力、精神上的磨练等等,这确实是我人生最宝贵的财富。上山下乡锻炼了我,让我能够吃苦、学会坚毅,而且做事情能够不计较得失,甘于奉献。”
1973年,傅莹作为工农兵学员进入北京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学习,入学考试时数学竟得了满分。除了主修的英语,她选择第二外语法语,后来为了适应工作环境的需要,傅莹又开始学习罗马尼亚语。1977年,从北京外国语学院毕业后,傅莹进入了外交部。其间,傅莹曾为邓小平、杨尚昆、江泽民、李鹏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担任过翻译,多次陪同党和国家有关代表团出访、参加联合国会议、参加双边或多边的谈判等重要外交活动。1988年,邓小平会见挪威首相布伦特兰夫人时,陪同在旁的年轻翻译正是傅莹。当84岁的邓小平谈及自己的退休问题时,傅莹误将“84岁”译成“48岁”,小小口误引起宾主好一阵开怀大笑,也留下这个温馨的历史瞬间。
1998年11月,傅莹被江泽民任命为中国驻菲律宾第八任大使,成为中国第一位少数民族女大使,也是中国最年轻的女大使。2000年4月,傅莹奉调回国,出任外交部亚洲司司长,是该司建立以来的第二位女司长。此后4年,她经历了东帝汶危机、阿富汗战争、中国与东盟建立战略伙伴关系等事件,并参与处理朝鲜半岛核问题、推动六方会谈。她的外交才干得到了全面的提升,其中,尤以推动促成朝核六方会谈受人瞩目。
为国家“亏欠”了小家
如果翻看这位即将上任的外交部女副部长的简历,在爱好一栏,除了阅读和艺术外,还有高尔夫和网球。“傅大使的高尔夫球打得很好,但这绝不仅是一项娱乐,也是外交工作的一部分,是交际的必需。”一位曾与傅莹共事的驻外人员说,在任驻英大使前,傅莹曾担任驻澳大利亚大使,在其离任赴英之际,澳大利亚联邦律政部长卢铎赞誉她是“我政治生涯中所见过的逾千各国大使中的No.1(最佳)大使,最富有影响力和魅力。她是中国利益的有效倡导者以及一名很具有竞争性的高尔夫球手”。与这句赞美相匹配的是,在傅莹担任大使期间,中澳两国贸易额增长了近143%。
在谈到自己多年来外交工作实践的感受时,傅莹说:“初入外交领域,特别是刚开始当翻译时,最大的感觉是紧张,尤其闪光灯一亮,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经过20多年的锻炼,世界风云见了不少,也学了不少东西,虽然辛苦但我有责任感和荣誉感,我付出很多但无怨无悔。我特别抓紧学习,多年来从不敢放松,一松就落伍。”
傅莹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郝时远是内蒙古武川人,任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所长,他们惟一的女儿在大学学习设计专业。作为一名女外交官,傅莹因为工作而“亏欠”了家庭太多。傅莹说:“在国内工作的时候,照顾家的时间很少,所以对孩子还是有欠着的感觉。我女儿对此很理解,她已经习惯有困难找爸爸。”在一次网上交谈中,有网友问及子女教育问题时,傅莹介绍了自己的经验:“我孩子7岁时想研究生物,后来也有过别的爱好,到了高二时坚定不移地想学设计,对孩子我的经验是顺其自然,她会从生活中找到自己的路。”
谈到家人的支持,傅莹感慨道:“我能有现在这个程度,先生对我帮助很大,家务我基本不管,对丈夫对孩子我欠的较多。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也不可能这样全身心地投入工作。”被问及在外多年是否想家,傅莹说:“很想家,但大使馆是‘家’的延伸,我们的一言一行都要连上这个‘家’。想‘家’是常常想的,既要想‘家’里在做什么,又要知道‘家’里需要什么。在国外,更能感觉到‘家’的崛起,更加为‘家’的走向强大而自豪。”
(摘自《人物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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