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7月14日电 据《新西兰中文先驱报》报道,在新西兰的历史上,从未有过一个华人受过如此的关注,在各种媒体占据过如此奢侈的版面,成为报纸的头版,电视的头条。媒体的焦点一直对着他,用令人震惊的语言来形容他。人们也一直在谈论着他,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他是冷血杀手,是恶魔。
这个人就是薛乃印。
薛乃印此时此刻应该庆幸他呆在监狱里,远离了人世间足以让他灭顶的舆论,那远比他呆在自由的社会舒适得多,新西兰的监狱给了他安宁、平静的生活。
然而,在经历了漫长的审讯、裁决,在等待最后宣判的日子里,薛乃印的心情应该不会那么安宁、平静吧。2009年7月31日,最后审判的日子已经在倒记时了,他应该也会焦虑地等待,聆听宣判自己命运的那一瞬。无论我们痛恨也罢,无奈也罢,薛乃印依然生活在我们的视线和媒体的关注之中。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去探访狱中的薛乃印,去探询一下自从2007年9月11日那一刻到现在,这一年多来他的灵魂历程。
2009年7月9日,奥克兰监狱,探视者被指定到各个不同的桌子,不一会儿,身着橘红色囚服的犯人们陆续走了出来,跟各自的家人和朋友谈话。
薛乃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走向哪张桌子。当记者向他示意的时候,他才迟疑地走过来,于是便开始了这次访谈。
学英语、 练武功、写书监狱生活三大目标
薛乃印的气色看上去很好,简直可以说是非常好,完全不像是在服刑的人。
记者:可以描述自己一天的生活吗?都做些什么?可以看报纸、看电视、上网吗?
薛乃印(以下简称薛): 我可以看电视,不能上网。报纸、杂志什么的不免费提供,如果有人送来可以看。住的大约有9个平方,有卫生间,有电视。两个人住,另一个人是个外国人,我喜欢跟外国人住,我们在一起可以讲英语,我的英语提高很快。每天的生活也就是看电视,聊天,也可以看到中文台。吃的就是西餐多,现在也习惯了。还有自动售货机,有巧克力小吃和饮料,要自己花钱买。
记者:每天有自由活动时间吗?
薛:每天早上8点到12点,下午2点到5点是活动时间,可以到活动室跟其它狱友聊天,这里有好些华人,我们就打扑克,打桌球什么的。
记者:差不多朝9晚5,那不是跟上班一样?
薛(笑):基本上跟上班一样。
记者:那就是说,生活已经很习惯了?
薛:刚开始不习惯,很难过,思想负担重,体重下降了10多斤,后来就好了。想开了,心里也没有包袱了。
记者:每天都穿这样的橘黄色衣服?
薛:会面的时候换这个衣服,平时就穿自己的衣服。
记者:你觉得这里的看守怎么样?有没有人对你逼供?
薛:跟看守都很熟了,也没有谁逼供,根本就不太有人问过我什么事。刚从美国来的时候,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叫安全室的地方,担心我自杀。那个时候跟外界一点消息都不通,连衣服都不能穿,就套一个大背心。吃饭的时候,食物弄的很小,连鸡肉里很小的骨头都剔出来,怕我用鸡骨头自杀。大概4、5天后,就把我关到了牢房。后来当这次法庭判完后,又把我关安全室几天。每次,当我从法庭回来的时候,都问“Are you going tokill yourself?”(你会自杀吗?)这么愚蠢的问题。我真想自杀,我也不会说呀。
记者:这里的管理怎么样?
薛:管理得相当松,我认为是管理得很混乱,效率非常低。比如我申请做一件事情,好几个星期都得不到答复。
记者:听到判决以后的心情怎样?你当时在法庭上说不公平?为什么这么说?
薛:我觉得很冤枉,警方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就能给我定罪。犯罪第一现场在哪里都没有搞清楚?
记者:打算怎么做?上诉吗?
薛:我一定会上诉。
记者:你的刑期可能是10年或者终身监禁,你在这么长的时间有什么打算?
薛:不都那么说,要练出真功夫来,监狱是最好的地方,我现在每天都练拳,都琢磨出几个新的套路了。另一个事就是我要把真相写出来。
记者:你是打算写一本书吗?
薛:我知道我自己文笔不是很好,但是我要写出来,要揭露事实的真相。
记者:你对自己的律师Chris Comeskey怎么评价?对他满意吗?
薛:他做到他能做到的,他是个好律师,我很感谢他。
记者:你怎么评价新西兰警察?觉得他们称职吗?
薛:我觉得他们很愚蠢,效率太低。
记者:在等待宣判的时候,你紧张吗?
薛:我没有紧张,我觉得该来的都会来,害怕是没有用的。在等待宣判的时候,我想的是功夫的套路。
记者:有没有人来看你?
薛:有一个朋友来过。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不会有人愿意来看我了。我现在也不紧张了,也不担心我到时候判多少年。
记者:你就打算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薛:我从没有打算在这里一辈子,最多10年,我就会出去。
记者:出去以后干什么?
薛:现在没想那么远,我喜欢武功,这个永远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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