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监狱长：用最贵重的药品为他治疗

　　麦凯恩说，他最终在一份承认对越南人民犯有战争罪行的“招供书”上签字，这是因为他受到了好几个星期的折磨，不堪忍受痛苦才这样做的。他在最近接受采访时说，在招供书签字是一个失误。可是当年的监狱长陈钟阅(TranTrongDuyet) 反驳说：“我从来没折磨他或虐待他，我手下的监狱工作人员也没这样做过。”

　　在谈到麦凯恩和其他一些战俘声称自己受到虐待时，陈钟阅大度地说：“我同情他们这样说，这些美国人需要把自己描述成英雄。麦凯恩的确很勇敢，而且富有男子汉气概，他敢于跟我争论，而且非常聪明。不过，麦凯恩说自己受过折磨是为了选举。”

　　另一位监狱长阮天陈(NguyenTienTran)证实了他同事的话，他说：“我们接到明确指示，要照顾好受伤的战俘，所以我们尽最大努力给麦凯恩包扎好伤口，而且由一位很好的医生为他治疗。他为什么说自己受到了折磨？”阮天陈在接受意大利《晚邮报》采访时承认，监狱的条件“很艰苦，但并不是非人道的”。他说：“我们从来没有虐待麦凯恩，相反，我们救了他的性命，用最好最贵重的药品为他治疗，我们自己的伤员都不能用这种药物。”阮天陈还说，在麦凯恩住院接受治疗时，他甚至就睡在旁边对他进行保护，以免有人试图杀死这个“王子”。

　　5.麦凯恩经常与监狱长辩论

　　陈钟阅现住在海防市，以养鸟为乐。他是在麦凯恩被击落一年后见到他的，就是麦凯恩从阮天陈的“河内希尔顿”监狱转到他的监狱后。

　　陈钟阅回忆说，麦凯恩是美国海军上将的儿子，而且是一个狂热的战争信徒。他霸气十足，目中无人，从不遵守监狱规定。阮天陈也回忆说，麦凯恩从不遵守狱规，他曾威胁麦凯恩说，如果再向监狱官挑衅的话，就停止对他的治疗。在看守麦凯恩的日子里，陈钟阅对他发生了兴趣，两人经常辩论。陈钟阅说：“我想跟他交流看法，想跟他谈一谈战争的问题，讨论谁对谁错，不过到最后，我们两人的观点都没有改变。也许在战争结束以后，或者等他离开越南后，他看到他们造成的破坏后会意识到自己错了。”

　　陈钟阅是关押麦凯恩的“种植园监狱”的监狱长，1973年，麦凯恩就是从那里被释放的，所以陈钟阅对麦凯恩最熟悉，也最了解麦凯恩的性格。陈钟阅说：“他在越南做了那么多事情，很难说自己是‘好人’，他轰炸和摧毁了我们的建筑，杀死了成千上万的越南人，当然他为改进越美关系做了一些好事，但不足以因此而自称为‘好人’。如果他能当选美国总统，我希望他能回来，亲自承认那场战争是个错误。”

　　陈钟阅认为，在麦凯恩从飞行员成为政治家的过程中，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陈钟阅说：“我想告诉他，我就像他的父亲，是我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回来过十次，却从来没有见一见挽救过他生命的人，所以我不认为他是个‘好人’。”

　　6.救了麦凯恩，护士被民众指责

　　像许多越南人一样，阮兰相信麦凯恩最终成了促进战后越美关系改善的重要力量。而且，阮兰希望，一旦麦凯恩当选美国总统，他会继续加强双边政治和经济关系。阮兰笑着说：“如果他真的当选美国总统，再见到他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我们两人都知道，41年前的那天，我比他更强大。”

　　阮兰给麦凯恩送上最美好的祝愿，却对麦凯恩自称为“战争英雄”不以为然。他说：“在越南，我们一直接受这样的教育，那就是荣誉归功于集体而不是个人，不过我知道在美国是不一样的。但即使这样，我也真的不认为麦凯恩有资格被认为是一个英雄，那天的事实是他失败了，而我是胜利者。他没能摧毁他要轰炸的目标，只是炸死了几条鱼而已，这可不是一个英雄所做的。”

　　81岁的退休护士阮氏清是另一个能决定麦凯恩生死的人。在麦凯恩被人从湖中捞出来后，她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医护人员，她当时就有一种冲动：杀死这个向她的家乡投掷炸弹的人！她回忆说：“作为一个护士，我得帮助他；可是作为一个越南人，我只想杀死他。我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想杀死他。但我们必须遵守胡志明的命令，在我从护士站回家的路上，人们非常愤怒，尖叫着指责我救了他的命。”

　　阮氏清一直关注着美国大选，她和许多越南人一样，希望麦凯恩当选总统，为两国的关系做一些好事。(张贵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