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网络成瘾孩子的背后,都会有一个辛酸的故事和一个哭泣的母亲。今年的重庆“两会”上,人大代表张维仑建议设立青少年网瘾戒除中心,让悲情故事变得温暖,让伤心母亲开始微笑。
“网络成瘾已成为日益突出的社会问题,对社会的危害甚至超过了‘海洛因成瘾’。”张维仑说,“有媒体报道,有的图书馆竟成了孩子们上网打游戏的地方,这怎么行?青少年网瘾问题不断蔓延,我感到不满和痛心!”
在这名人大代表心目中,“中心”的设立仅仅是一个具体抓手,社会应对青少年网瘾问题还需要更完备的一揽子方案。
张维仑对青少年学生网瘾问题的关注,始于心理咨询师罗练转述的网瘾学生赵鸣(化名)的故事。
赵鸣在上初二时,通过QQ聊天,和大连一名13岁的女生开始“网恋”。从此,这名优秀生的成绩直线下落,有时甚至考试不及格。
家长在得知实情后劝阻他,赵鸣却用割腕自杀的方式对抗,两代人之间立起了厚厚的一道墙。不得已,父母带着赵鸣远赴大连。两名稚气未脱的“恋人”第一次相见,女孩却告诉赵鸣,自己和另一个网友好上了。“人为啥子这么复杂?”遭受巨大打击的赵鸣开始敌视一切,把自己牢牢封闭起来,更加沉迷网络。
咨询师隐瞒身份和他接近,慢慢打开他的心结,目前,其网瘾和世界观有所改变。但这段波折,却让赵鸣本该流光溢彩的青春承受了过于沉重的黑色代价。
这件事让在三峡库区偏僻农村长大、靠自学考取研究生的张维仑触动很大:与自己儿时连电视机都没见过的学习环境相比,如今的孩子有了太多获取信息的渠道,可是,这柄双刃剑弄不好却反而害了孩子。
随后的6年多时间里,张维仑密切关注青少年网瘾问题。去年1月21日,他深夜造访网吧,发现网吧的实名登记仍存在漏洞。今年,他到团重庆市委听取相关人士的介绍和建议后,决定在人代会上呼吁设立青少年网瘾戒除中心,让那些难以自拔的孩子摆脱对网络的过分痴迷。
这份1000字的建议,来自这名人大代表6年多来的奔走和思考,凝结了各级团组织的心血和热忱,背负着1300万重庆青少年所在家庭的期待。
去年年底,重庆市教科院开展了一次调查,多达89%的班主任认为,“负面作用最大的校外课余活动是学生沉迷于网络和电子游戏”。
重庆市12355青少年服务台2008年下半年所接听的5000多例热线求助电话中,超过40%都是关于网络成瘾的求助。10多位因孩子上网成瘾而不得不放弃工作陪读的大学生家长代表集体来到服务台求助,哭诉着请志愿者“救救他们的孩子”。据称,在大学城因孩子上网陪读的家长已达数百人。
沉迷于网上描写男同性恋感情的小说和漫画的未成年“腐女”也开始出现,让人担忧。
“已有两部法律对未成年人进入网络作出了明确的禁止性规定。”张维仑介绍,《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第33条规定,国家采取措施,预防未成年人沉迷网络。国家鼓励研究开发有利于未成年人健康成长的网络产品,推广用于阻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的新技术。
《中华人民共和国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33条规定,营业性歌舞厅以及其他未成年人不适宜进入的场所,应当设置明显的未成年人禁止进入标志,不得允许未成年人进入。
张维仑说,面对网络这个神奇的魔法机器,要让它在青少年成长方面扬长避短,需要在疏和堵两方面下工夫。而建立青少年网瘾戒除中心,则是这个系统中最后一道防洪阀。
为使“中心”能顺利建设、平稳运行,他建议,市发改委立项建立青少年网瘾戒除中心;市编办配备3~4名事业编制人员;市财政将青少年网瘾戒除中心运行费用纳入年度财政预算,专项拨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