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邂逅,花季少女与青年男子一见钟情,双方很快确立恋爱关系并同居起来。两个月后,女孩怀孕,男子照顾有加,“小两口”恩爱无比。然而一场横祸却降临到女孩身上,男子开始天天买醉,随后对女孩拳脚相加,多次用烟头在女孩身体上烫上数十个印记,并残忍地用刀在少女手上、身上刻字。日前,该男子还将女孩小指砍断,其变态心理令人发指。随后,警方以涉嫌故意伤害对该男子刑事拘留。
少女手指被砍断 身上数十处烫伤印记、刻字
出昆明往西南方向200余公里,就到了玉溪市元江县城。今年1月17日凌晨,该县发生了一起令人震惊的案件,一收购废品的青年男子在醉酒后,将其同居女友右手小指砍断,顿时鲜血直流,只剩指皮吊着,男子见状将女孩带到附近一家医院就诊,因伤情严重,该医院要求去县里的大医院治疗,于是男子又强行将女孩带到他们同居的出租房,声称自己用针给女孩缝上,女孩吓得毛骨悚然,乘机逃脱报了警。
闻讯后,澧江派出所立即派出警力将男子带回派出所,并将女孩送到了元江县民族医院治疗。经审问,民警所了解的情况令人发指。女孩在近半年内,先后被男友杨某虐待10余次,不但手指被砍断,身上、腿上有数十处烟头烫伤的新旧印记,而且手上、肚上有不少刀片划过的痕迹,并刻了字。另外,警方了解到,男子身上也有自虐刀疤和刻字。警方以涉嫌故意伤害,将杨某刑事拘留。
2月6日14时许,记者来到了元江县民族医院,值班的护士称女孩前几天已经离开了医院,现在还拖欠医院两千多块钱的医药费。“这个女孩真是太坚强了,没看到她哭过,也没听到她喊过痛。”给女孩接诊的宋医生说起给女孩接指的情况时,屡屡露出惊诧的表情。
宋医生说,1月17日凌晨3点多,他被医院通知来给女孩做接指手术,“这个女孩1.58米左右,长得很清秀,意志力很强。”在没打麻药之前,女孩躺在手术台上也不喊痛,也不哭。经过接指、包扎、固定,女孩手术还算顺利。而在给少女动手术时李医生惊呆了,在她手上、腿上有不少的烟头烫伤、刀刻痕迹。当天早上院里的女医生和元江县妇联的女同志前来检查女孩的伤情。经检查,女孩上胸有20余处烟头烫伤印记、大腿会阴处有10余处。身上有长短不一刀片划过的痕迹。在女孩的手上还刻有“永爱飞龙”的字样。李医生说,一些新烫伤的印记还化了脓。对于惨遭虐待,女孩并不愿意多讲,只说自己姓张,18岁,红河人,没有读过书,她身上的伤是男朋友造成的。在住院的几天里,女孩丝毫没有表现出对男朋友憎恨的情绪,只称她的男朋友以前对她很好,很舍不得离开他。元江民族医院的医生惊叹,这个女孩对感情太忠贞了。
“她妈妈来看过她,只是在那里哭,说家里没钱。”宋医生说。当记者问及女孩的病历上是否有联系方式时,宋医生说,女孩家里很穷,没有手机、电话等通信工具。
男子诚心悔过 “小孩不死,我也不会这样”
当日16时许,记者来到元江县公安局。在县公安局政工监督室领导的协助下,处理该案的澧江派出所李江华教导员及办案民警带领记者来到了羁押杨某的看守所。
在监禁室里,杨某低着头,当记者提及其女朋友的情况时,他说:“我很恨我自己,我不应该把她弄成那样。”“那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做呢?”记者问道。“都是因为小孩,小孩不死,我也不会这样。”
杨某说,他今年31岁,贵州人,5年前,来到昆明收废品,然后送到附近废品收购站卖,维持生计。2006年4月份,在元江县因远镇一饭馆认识了女孩张某,当时女孩才16岁。很快他们便确立恋爱关系,并在县城一间简易出租房里同居起来。
两个月后,女孩怀孕,杨某对女孩自然是体贴有加,“小两口”也很恩爱。2007年初,女孩快要生产,父母担心杨某照顾不好,要女儿回娘家生小孩,却遭到了杨某的极力反对,“我要她不要回去生,不然小孩也不会死。”女孩在家里人的劝说下,执意回红河娘家生产。可不幸的是,小孩生出来不到两个月,就夭折了。
失去孩子后,女孩万分悲痛,出于对杨某的感情,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回到了杨某身边,并将孩子的不幸告诉了杨某。得知此消息,对于杨某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我都30岁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对我打击太大了。”杨某的眼神充满了忧伤,并不时地摇头叹息,他把一切原因归结于女孩。此事发生后的日子里,杨某天天出去喝酒买醉,很晚或很少回家。随后便开始辱骂殴打女孩,之后演变成虐待折磨,“我第一次用烟头在她身上烫了8下,后来的就记不得了。”
采访中记者发现,杨某的左手有3道疤痕,“你手上的刀疤是怎么回事?”记者问。“是我自己砍的。”杨某称,小孩去世后,他情绪难以控制,为了发泄,便用刀砍了自己的手,还用刀片在自己大腿上刻下“永爱张×”,随后又在女孩手上刻下“永爱飞龙”,以表达他们对感情的忠贞不渝。“你这样做,不痛吗?”“没管那么多了。”杨某答。在杨某的大腿上,记者看到不少被刀片划过的痕迹和“永爱张×”的字样。
“那你以后出去了,准备怎么办?”“出去了找点事做,我会对女孩父母好的。”杨某一再说道。当记者问及女孩的去向时,杨某称女孩可能回红河老家了,她家没有电话等通信工具。
痴情女忠贞不改 “等他出来,我会去找他的”
女孩是回红河了,还是在出租房?带着一丝希望,当日17时左右,在澧江派出所民警的带领下,记者来到元江县澧江镇杨某租住的出租房。此时该出租房大门紧闭,记者敲了两下没反应,透过门窗,只看到一台简易的三轮车。附近家具店的老板告诉记者,曾经住在这里的女孩不爱说话,男的经常打骂她,“那个男的经常喝酒,很凶,我们不敢管他。”就在这时,民警舒云锋跑来说:“我刚问了房东,她说这个女子现正在房里。”
民警敲了数下门后,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孩打开门探出了头。女孩长得很清秀,从她的眼神和零乱的头发,能感觉到女孩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
见到大家的到来,女孩显然有点怯生,但还是邀请我们进屋坐。女孩住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台老旧的14寸黑白电视机放在简陋的桌子上。女孩坐在床边,右手裹着纱布,小指上依稀还有血迹,“你的手还疼吗?”“不痛。”女孩轻声答道。
女孩说,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她13岁就到元江来打工。2006年4月,在因远镇的一家饭馆里做事时,认识了在饭馆吃饭的杨某,当时她16岁,“他开始对我有意思。”“那你呢?”“我对他也有吧。”两天后,杨某将女孩叫到了他的出租房。“她要对我那个,我说要回去,他不肯。”在一番言语打动下,女孩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杨某,随后两人开始同居。
女孩说,杨某开始对她很好,很照顾她,这种情况持续了1年多。在小孩夭折以后,她的命运发生了改变。杨某开始喝酒,经常殴打她,“你没反抗吗?”“没想过。”女孩说,在她老家都是以男人为主,受到虐待从来没想过报警,“那次手指砍断后,他要用针给我缝,我吓得没办法才报警的。”
女孩说,杨某也曾下过狠心改过,“你看这个墙壁上,是他写的字。”在对着门口的墙壁上,“不烟不酒”四个大字用血写成。“你现在恨他吗?”“不恨。”女孩得知杨某关在附近的监狱,要求记者给她看看杨某的照片,见到杨某的照片后,女孩眼睛湿润了。
“你现在每天是怎么过的?”“睡觉、看电视。”女孩称,她每天基本不出门,房子就快到期了,过几天就回红河老家,“那你每天吃什么?”女孩低头不答,“身上还有钱吗。”“回家的钱有的。”打开屋内的橱柜,里面空空如也,碗放在砧板上,一叶小菜叶漂浮在汤中。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令人惊诧的是,就在记者准备离开时,女孩关切地询问:“他还要在看守所坐多久?”女孩称,不希望法律惩罚他,“我只希望教育他,叫他以后不要再打我。”“那他出来以后,你还会去找他吗?”“我会去找他的。”女孩坚定地答道。
专家分析
昆明四十三医院精神科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王丽萍
小孩夭折后,男的承受太大的刺激,自卑、酗酒,男的急需发泄,从而演变成虐待他人也虐待自己,他的心理开始扭曲变态。女的年龄太小,又没文化,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已根深蒂固。而在小孩夭折后,她很内疚,也很自责,认为欠这个男子的,所以受虐待时只能逆来顺受,慢慢地转变成受虐倾向。
云南省心理学会常务副会长 马和萱
从男子伤人也伤己来看,男的患有抑郁症,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女的性格软弱,而经济上的不独立,致使人格尊严不能独立,女子出院后,还想去找该男子,她的心理也应该存在问题,必须找心理医生治疗。(来源:生活新报 舒云锋 赵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