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卫生系统的一名官员说,如果要将每例确诊患者发病前乘坐的航班、住过的酒店中所涉及的人都隔离了,那随着疫情的发展,北京无论有多少人力、物力,都不可能承受得起。
于是,卫生部专家开始对此进行评估。
他们甚至请来了空气流通方面的专家,专门论证飞机机舱的换气能力,以及病毒在机舱内空气中可能传播的距离。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由于有不停换气的功能,一架飞行中的飞机,机舱内的空气流通程度,甚至好于密闭的火车车厢。
卫生部在5月12日公布了对密切接触者的判定方法。方案规定,密接只是在病人出现症状前1天至发病后7天中,与其有过接触的。
并且方案还规定,病人发病前三天所乘的航班上,只有前3排后3排乘客被作为密接者追踪。
卫生部发现第二例山东患者吕一飞后,只寻访了其座位的前3排和后3排乘客,进行医学观察。
而5月16日,在北京确诊第三例患者刘某,由于其抵京是在11日中午,她在两天后才出现轻度症状,所以疾控专家认为,她所乘坐的CO89航班上所有乘客都是安全的。
经过调查,刘某在回京后直接回家,并未出门,只有照顾其的母亲,和就诊时乘坐的出租车司机,被确定为有效的疫情密接者,目前他们两人已接受集中的医学观察。
一场关于对密接者的界定,从原先的高度紧张状态,回归到了理性与科学地平静应对。
隔离:医院→酒店
集中隔离属于过度防卫?
世卫官员称,新病毒毒性无人知,怎么防卫都不为过
比包雪阳稍晚确诊的吕一飞,现正在济南市传染病医院接受治疗。截至15日17时,已经追踪到的67名与吕有密切接触的乘客,也正在接受医学观察。
除了在医院设置隔离观察区外,还有一些酒店也被政府征用。
据北京市卫生局副局长赵春惠在一次公开讲话表示,北京地坛医院、佑安医院已明确为甲型H1N1流感的定点收治医院,同时征用国门路大饭店、京林大厦为首批集中隔离观察场所,燕翔饭店作为后备;并在几个郊区启动了后备定点收治医疗机构。
吕一飞回国后所住的北京市朝阳区一快捷酒店,从13日起也被要求暂停服务7天,用以隔离观察和吕有密切接触的人士。
在上海,搭乘南航包机CZ999的99名同胞(含1名公共卫生专家),于5月6日,从墨西哥回国。上海疾控中心引导他们入住一家酒店,开始7天医学隔离观察。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女士告诉记者,被隔离期间,住宿餐饮费由上海相关政府部门负责,误工费原单位也会照发。
有传染病方面的专家表示,就目前来看,甲型流感并不是高致命性的病毒,很多病例治疗后迅速恢复健康,美国针对该病例的做法是,居家隔离。
世界卫生组织驻中国代表处新闻官陈蔚云对此有不同看法。
陈蔚云认为,甲型流感作为一种新病毒,没有人能确切地知道它的毒性到底有多强,传播途径到底是怎样的,所以,在它被研究清楚之前,采取任何能想得到的防控措施都是可以理解的,现在说反应过度为时尚早。
防疫趋势:短跑→马拉松
病毒新变种防疫漫漫路
有专家认为,中国疾控体系初建,若不严控会引发恐慌;如今新病毒变种可能毒性更强
5月17日,包雪阳痊愈出院。有人认为病毒的毒性可以得到控制。
近日,有些专家说,社会进步的标志,不是把病毒全部防于人群之外,而是用人类自身免疫力,用我们目前的医学技术和切断传播链的防控技术,让病毒与人和平相处,不造成对人的健康摧毁性的大流行。
有专家还说,其实美国的防控策略之一,就是在一些人得病后,分析新的病毒样本,以增强人群对新病毒的免疫力。这也是符合科学依据的。
中国疾控中心一位不愿具名的人士并不认可这些观点。
他认为,中国和美国不同,中国的疾控体系实行疫情网络直报毕竟只有6年,而且人们对疾控知识普遍掌握不足,若防控不当,很容易引起恐慌。
他说,如果这几例输入性病例在人际中产生二代传播,那引起的恐慌是人们难以想象的。
2005年初,安徽闹A+C流脑,就曾在北京引起恐慌。
该病毒并不是北京例年流脑的主流病毒,但那年前来打疫苗的北京市并点把疾控中心的玻璃门都挤破。
“其实流脑只是一种呼吸道的常见病,人聚集多了,反而容易传染。”一位传染病学专家说。
目前,在高度防控甲型H1N1下,全国秩序井然。
北京有96家医院已开设发热门诊,24小时全面接诊腋下体温在37.5℃的就诊者。同时,启动全市38家网络实验室,排查疑似病例。
5月15日,世卫组织的担心正在变成现实。
墨西哥等疾控专家公开表示,经研究他们发现甲型H1N1病毒已出现新变种。而且相似的情况在美国和加拿大也被发现。它的侵入性可能更强。
正如美疾控中心代主任贝塞尔对媒体所表示,应对甲型流感的战役“是一场马拉松,而不是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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