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日,在成都市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现场播放视频中国内地首例甲型H1N1流感确诊患者包先生在与其父(图中)通电话。成都市相关方面对确诊患者及医学观察者提供良好的起居环境、丰富的营养饮食及细致、周到的人性化服务。 中新社发 霍潺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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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全球恐慌的甲型H1N1病毒,终于侵入中国内地。
它附着在中国籍乘客“包某某”体内,搭载从东京飞来的航班,来到了北京。此后,川航3U8882又将其带到1700公里之外的成都。
2009年5月11日中午12时,中国卫生部确认:包某某感染了甲型H1N1病毒。
预演变成了现实。此前,在北京地坛医院、佑安医院,以及诸多医疗单位如临大敌,针对处理此次流感疫情的演习频繁进行。这是继SARS之后,中国卫生体系面临的最大考验——包括防、控,以及敏感的信息公开。
6年前的SARS,让毫无准备的中国付出了惨痛代价。2009年,面对同样是发于春夏之交的疫情威胁,我们能否交出一份满意的考卷?
中国内地初疫
在H1N1病毒抵达成都的48个小时里,因为病毒而隔离的人群已经从航班人员蔓延到了出租车司机和医护人员,而接下来,还将扩散向何处?
文/张蕾 霍潺(发自成都)
5月10日13:17分,川航3U8882航班在得到塔楼的确认后,缓缓靠向舷桥。这架从北京驶来的航班,刚刚完成了2小时27分钟的空中飞行。
坐在20D座位的乘客包晓同(化名),已经按捺不住了,他盼望着快点见到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的未婚妻。包是密苏里大学地质系的在读博士,这次回国准备结婚。
对于这位5月7日起就从美国圣路易斯机场出发、经过3次转机终于返回家乡的旅客来说,回家的路从来没这么长过。
他已经在空中辗转了38个小时。
但情况有些不对劲,除了咳嗽和咽痛,包晓同还感觉到一阵阵发热。48小时后,他被确诊为中国内地第一例甲型H1N1流感患者。于是,这个留学生回家的路越发显得漫长和不确定,在和女友短暂的见面后,他们又不得不再度分开——分别接受甲型H1N1流感的医学观察。
一时间,和包晓同一同乘坐这架空客A320的150名乘客和10位机组人员,成了全国关注的焦点。
截至目前,飞机上除有2人联系不上外,其余人员已经实施了医学观察,而病毒下一步可能的扩散尚不确定。
疑似,体温38度
包晓同是自己打车去的医院。在成都的医院就诊后被隔离观察。他事后透露,在从美国飞日本的航班上,他已经出现咽痛;从北京到成都时已经“自觉发热,体温不确定,伴有咽痛、轻微头痛、咳嗽、鼻塞和极少量流涕”。
下飞机时,包晓同终于决定:去医院,目的地是四川省人民医院急救中心。
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回家的心情还是不错。当天成都市出租车行业展开汶川地震一周年爱心募捐活动,包晓同在出租车上还特意捐献了一块钱。
之后,正是依据募捐的小票,疾控部门才找到了这辆出租车的司机,并将其隔离。
下午3时许,包晓同在父亲、女友的陪同下来到省医院急救中心,第一个和他接触的医护人员是分诊台值班护士王林。
包晓同自述有发热、咳嗽等症状,一听是从美国回来的,护士王林立刻警惕起来,她马上向值班护士长做了汇报,“他一开始说从北京回来,最后一问才说从美国回来。”
体温测量为38℃。
包晓同给护士解释,在美国的室友就有发烧的症状,但后来确诊,已经排除了感染甲型H1N1流感的可能。
医院方却不这么看,四川省人民医院经过会诊,诊断包晓同“感染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可能性不能排除”。紧接着,包晓同的病样被分别送到成都市疾控中心和省疾控中心,经过两次复核检测,结果均为弱阳性。
晚上8点,医院突然召集住在三病区5楼的病人召开紧急会议,动员病人搬到其他住院楼,为的就是给甲型H1N1流感患者腾出床位。不到一小时,整个楼层的病人已经全部搬离,院方再次对病区进行了消毒。期间,与包晓同接触的15名医务人员也得到隔离。
11日凌晨2点左右,四川省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包晓同为中国内地第一例疑似病例。
到了中午,包晓同被最终确诊。
感染了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包晓同就像一粒石子,搅动了全国各级疾控体系。10日晚,突发预案中编配好的应急小分队都在自己的辖区行动起来;北京市的手机用户陆续收到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群发的短信,而北京电视台的卫视、财经、影视、青少、科教和文艺等频道则全天候滚动字幕⋯⋯凡此种种,目的都指向一个:寻找NW029和3U8882航班上的483个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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