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浙江省吸毒的未成年人(指初次吸毒时未满18周岁)日渐增多。来自省公安厅的数据:2005年至2008年,全省查获的未成年吸毒者年均增幅66.3%,高于同期全省吸毒人员年均增幅27.2个百分点。
面对日益严峻的青少年吸毒形势,如何让他们远离毒品,已成为我省禁毒工作的重中之重。昨日,记者走进杭州市强制隔离戒毒所,面对一张张稚气未脱的面孔,我们看到了禁毒工作的任重道远。
人物档案:
富家子阿波
阿波今年19岁,萧山人,乐天健谈,是个阳光男孩。爸爸开了一家外贸公司,年收入上千万元。阿波是独子,深受家人宠爱,富有的生活让他成为不少同学羡慕的对象。但初三时的一次畸形快感,让他从此与“毒魔”纠缠不清,那年他16岁。
毒瘾犯了像蹦极
阿波读初三那年,结交了不少社会上的“兄弟”。第一次吸毒,就从这里开始。
“去迪吧,十几个人一个包厢,玩得很High,有人拿出一小包K粉,‘好东西要不要试试?’‘试试就试试。’”阿波说,他答应得很爽快。
“K粉吸进喉咙很苦,我向朋友抱怨,结果被嘲笑。”阿波说,但没多久,他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感觉身体突然分解了,就好像迈克·杰克逊的《Remember the time》MTV里那样,舞跳着跳着人就没了。我还能感受到血液随着灯光和音乐,有节奏地流动。”他说,约两小时后,他才慢慢缓过神来。
从那以后,他几乎每天都去同一家迪吧,会同一帮人。半年后,阿波吸上了麻古、冰毒,还有白粉。“白粉要上瘾的,开始不敢玩,但又觉得不吸很没面子。”阿波后来尝到了上瘾的痛苦,就像在玩蹦极一样,有种想大叫的感觉,腰很酸,感觉膝盖里冒着气泡……
阿波吸毒的钱,基本向爸妈要。“妈妈很宠我,所以我一般向她要钱,少则两三百元,多则上千元。”阿波说,每次只要编个正当理由,就不会空手而归。
驾车狂奔600公里
2007年7月10日,阿波出事了。在萧山的一个宾馆,他被警方带走了。原来,经常和他一起吸毒的几个富家子弟被抓,供出了他。他因此走进戒毒所。
“当时我爸爸快疯了,我妈妈哭了一整晚。”阿波说,去年4月,他从戒毒所出来。经朋友介绍,帮人开车,一个月可赚3000多元。
去年底,他想开店,结果爸爸不同意,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这一走,又碰到几个老“毒友”,于是重蹈覆辙。
“吸毒后是会有幻觉的,有一次偷偷开走了妈妈的凌志车,狂奔600多公里,也不知道开到哪里了,结果在一个山村里把车撞得一塌糊涂。”阿波说,后来爸爸忍无可忍,报警了。今年2月,他又一次进了戒毒所。
现在,阿波的生活很规律:早上6点30分起床,晚上9点睡觉。白天负责装配集成电路板,空闲时看看武侠小说。“出去以后我想自己开个店,好好生活,再不去接触以前那些‘朋友’了。”阿波态度坚决。
人物档案:
乖乖女玲玲
玲玲今年24岁,富阳人,1.60米的个子,皮肤白净,很文气。玲玲出身教师家庭,妈妈、外婆、奶奶都是老师。在大家眼里,她一直都是一个乖乖女。但是,她现在和阿波一样,都在戒毒所里接受戒毒。
“麻友”怂恿她吸毒
从小学到高中,玲玲的生活一切正常。职高毕业后,她边工作边读夜校。平静的生活,在2006年12月被打破。
玲玲有3个小姐妹,空闲时,她们会去棋牌室打打麻将。“那天玩得比较晚了,一位小姐妹拿出一小包东西说,‘大家提提神吧,吃了这个就不会觉得累了。’”玲玲说,她知道小姐妹手里的东西是海洛因。
“一开始没敢吸。”玲玲说,看另外两人很爽快去尝了,她没顶住,试着吸了两口。“头晕晕的,人轻飘飘,有点想吐。”玲玲说,此后她就上瘾了,毒瘾发作时,一点力气都没有,像有千万条虫子在咬,只好托小姐妹去买海洛因。“一般是800元一克,能用上两天。”玲玲说。
妈妈下跪求她戒毒
“染上毒品后,我还学会了抽烟,整天不想吃饭。妈妈来问,我就说减肥。”玲玲决定戒毒,托人从黑市买来戒毒药。结果药盒不慎被妈妈发现,妈妈把药盒拿到医院,终于东窗事发。
“妈妈跪下来求我,求我不要再吸毒了,她哭着求我戒了吧。”说到这些,玲玲哽咽了,不停地用手指抹着嘴唇。
2007年10月,妈妈把玲玲送到戒毒所。2008年3月出所。她的学业和工作也都没了。叔叔请她一起去开化妆品店,她准备重新开始生活。
可就在这时,玲玲在QQ上碰到了原来的几个小姐妹,一来二去,玲玲再次就范。去年8月,玲玲因吸食海洛因被抓,再次进戒毒所。
“到了这里,我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以前体重一般是95斤,现在估计有105斤了吧,这次真的要减肥了。”玲玲笑了,笑得很甜,这在采访中还是第一次。(今日早报 翁浩浩)
Copyright ©1999-2024 china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