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国和日本的公司来到中山村(音译)合建火力发电厂时,位于越南北部的这个村子仿佛掘到了金子,当地人估计这会带来数千个工作岗位。4年后,海防火电厂几近完工,但只有数百个越南人在这里干过活。大多数工人都是中国人,数量最多时曾达约1500人。如今仍有数百名中国工人待在这里,他们白天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干活,夜晚躲进昏暗的宿舍里。29岁的越南电工阮泰邦(音译)说:“这儿的中国工人远远多于越南工人。”
中国以出口廉价商品而著称,如今它输出廉价劳动力的做法,也越来越为人们所知。这些全球流动工人大多在工厂或为中国人承建的建筑等工程项目工作,所从事的工作种类也是出奇地广泛:有在荷兰种花的,有在新加坡做文秘的,还有在蒙古国放牛的——甚至有人在中东送报纸。
但是,中国工人也引起了越来越大的反弹,亚洲和非洲不时爆发针对中国工人的抗议和暴力。其中越南和印度已针对外国公司制定了新的劳动法规,限制入境的中国劳工人数。
据中国商务部统计,截至2008年年底,从安哥拉到乌兹别克斯坦、从伊朗到印度尼西亚,大约有74万中国劳工在海外工作,其中仅去年派出的就占58%。今年去海外的中国劳工人数预计与去年持平。这些工人有的由企业直接招聘,有的是经由劳务公司输出。
中国管理人员说,中国工人并非总是更便宜,但他们往往比当地工人更有技能且更好管理。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商会会长刁春和说:“不论中国工人给接受国带来的是社会效益还是经济利益,总之这些国家对中国工人及其技能评价很高。”
但在一些国家,当地人指责中国人偷走了他们的工作、非法居留以及“复制”国内的生活环境与当地人相隔绝。越南工商总会前副主席范芝兰说:“越南现在出现了全部是中国人的村子。其他国家公司在越南承接项目时,从未发生这种事情。”
在越南港口城市海防东北部的这个建筑工地,完全是中国人的天下:四面围墙的宿舍、布满中国字“饺子”、“炒饭”的餐馆、货币兑换处,甚至有一个地方的路标上写着“广西路”,这里大多数工人的家乡是中国广西省。
越南人十分了解这个北方经济巨人。去年越南对中国的贸易赤字达100亿美元。今年7月,越南公安部的一名高级官员称,有3.5万中国工人在越南。这个消息令许多越南人大吃一惊。越南经济学家黎登营(音译)说:“中国在越南的经济推进程度,要比人们意识到的要更深、更远、更快。” (美国《纽约时报》12月21日 作者 Edward Wong::译者 黄义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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