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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中旬后,由民进党前主席施明德发起的台湾百万“红衫军”倒扁运动方才进入全面休兵阶段,陈水扁政府立即有连串政治动作:台“警政署”声称“天下围攻”违法,陆续传唤了施明德等人;另外,陈水扁也向“行政院长”苏贞昌要回了五月底下放的“行政”主导权;而“总统府”每周一的“党政协调会报”也已恢复,分析指扁要继续操纵民进党。当然,台“财政部”“国税局”突对曾呼吁其下台的星云法师的佛光山进行历史上首次查税,以及民进党强力操作“不当党产条例”,也被视为其“秋后算帐行动”的一部份。
自倒扁总部“双十”发起150万人超大规模的“天下围攻”后,“红衫军”终成强弩之末,后续能量枯竭,总指挥施明德不得不含泪作出“刀枪入库”的决定,仅留下数百尖兵驻守台北车站广场,其他作鸟兽散,施明德自己也因操劳过度住进了振兴医院休养。台北车站广场的留守尖兵都是志愿军,来去自由,并无强制约束力,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也会散去,说不定已经散去。施明德领导的百万“红衫军”倒扁运动功败垂成。
施明德、倒扁总部、“红衫军”把最后希望寄托在“国务机要费案”上,认为只要陈瑞仁检察官“揭牌”阿扁有问题,他们就可再次“啸聚山林”“卷土重来”,重新夺回凯大格兰大道。到那时,下不下台就由不得阿扁了。
可是,形势发展让施明德再一次失望了。10月23日、24日,“国安会”秘书长邱义仁、“行政院长”苏贞昌分别高调表示,如果陈水扁或吴淑珍涉及弊案、贪渎,扁就应该下台。这看起来像是个促扁下台的积极信号。然而,媒体普遍解读为邱义仁、苏贞昌已经掌握了“国务机要费案”的内幕,陈水扁没有严重到“贪渎”的地步,故而用不着下台;或是邱、苏特意划了条“红线”、“底线”,警告陈瑞仁在办案时要留一手。总之,阿扁在“国务机要费案”中“一定会过关”。
北高选举大决战在即,火爆的选情彻底冲淡了“红衫军”,没有多少人再提起、再理会“红衫军”了。且施明德募捐得来的“一个亿”早已耗尽,“红衫军”已是弹尽粮绝。施明德再想聚拢庞大的“红衫军”旧部,谈何容易?
在台湾倒扁运动中一直“坐山观虎斗”、保持“中立”的美国,看到阿扁熬过一道道险关后,突然旗帜鲜明地挺起扁来了,希望扁“任期届满”,公然干预岛内内政。10月26日,“美国在台协会”台北办事处处长杨苏棣表示,他们和陈水扁当局,互动广泛而良好,并且希望维持这互动,到陈水扁任期届满为止。27日,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公开称赞杨苏棣的表现。
9月初,“红衫军”百万雄师蓄势待发,陈水扁大祸临头,惶惶不可终日,当时的阿扁多么希望美国能拉他一把。此一时,彼一时,扁出访南太平洋岛国途经关岛时,却是受够了美国的“窝囊气”:严禁“空军一号”落地关岛,只许扁乘坐的“华航”班机停留四个小时(加油),不准过夜,不准有公开活动。
滚滚红潮消散了,但施明德领导的反贪倒扁运动还是取得了辉煌成就。它极大地震慑了陈水扁,使之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种种迹象表明,陈水扁已经熬过了“倒扁年”最寒冷的严冬。像冻僵的蛇经升温后猛然苏醒一样,阿扁立即恢复了咬人、吃人的本性,开始猛杀“回马枪”。各种倒扁势力对扁“秋决”不成,反落得个被扁秋后算帐、反攻倒算的局面。
“天下围攻”被台警方、“法务部”、“内政部”认定违法。台“警政署”声称经过搜证后,已经将包括施明德在内的19个人,分别依照违反“集会游行法”、妨害公务罪名,移送台北“地检署”侦办。警方陆续传唤了施明德等人。虽事后不了了之,但对施明德等人起到了一定的震慑、威吓和打击作用。
“红衫军”撤军后,阿扁乐不可支,向身边随从表示“盘又变了”。随后立即收回五月底下放了的“总统”权力,重掌行政主导权。10月18日,阿扁在玉山官邸摆下“鸿门宴”,召见“行政院长”苏贞昌,两人共进晚餐,“深入交换意见”;“扁苏例会”从此恢复,每周至少一次。扁对苏多有不满,认为在自己处于危难之时,苏的所作所为是落井下石。另外,“总统府”每周一的“党政协调会报”也已恢复,分析指扁要继续操纵民进党。
扁政府清算佛光山税务。佛光山开山宗师星云法师在8月下旬曾呼吁陈水扁顺应民意,自动辞职,不要再恋栈,阿扁“若自动辞职也算清高”。10月26日,国民党籍“立委”卢秀燕揭露,台“财政部”“国税局”对佛光山突然进行历史上首次查税,据说此举意在报复星云法师的倒扁言论;国民党“立委”质疑这根本就是“政治打压,政治查税”。台有关部门则强调,查帐纯属“例行公事”和“巧合”,外界“误会”了,“佛光山在2004年办过花展,已经有‘营业税’的缴税记录,最近正好是2004年‘营所税’的派查期间,佛光山被抽中查核‘营所税’的机率自然升高”“我们对财团法人接受捐赠的案件都有在查,不是光对佛光山这一家”。
对在倒扁运动中立场、言行比较温和的国民党(主要指国民党主席及台北市长马英九),阿扁也不放过。10月24日,在“台联党”的支持下,特别是在亲民党意外放手下,民进党极力主张的“不当党产条例”首次在“程委会”闯关成功,顺利排入27日“立法院”院会报告事项,目标直指追讨国民党的“不义党产”,让国民党惊出一身冷汗。好在亲民党在关键时刻顾全大局,回心转意、紧急剎车,与国民党联手封杀了27日的“径付二读”。
“不当党产条例”是民进党打击国民党的一贯伎俩,此时抛出它,主要目的是分散焦点、打击国民党士气和拉抬民进党选情,但也不排除阿扁以此来报复、清算马英九。
阿扁挺过了“红衫军”的倒扁关,重获主导权,并未达到高枕无忧、一劳永逸的境界。12月9日的北高选举,是决定阿扁去留的又一个分水岭。若民进党在选举中大败,未拿下台北,并失守高雄,民进党上下就可能迁怒于阿扁,进而“逼宫”、切割,阿扁有可能因祸起萧墙而下台。即便侥幸度过了北高选举关,明年的“立委”选举关又怎么过?
阿扁剩余的一年半时间不好过、没法过。如此担惊受怕的过日子,真的还不如无官一身轻、超脱政争是非之外的连战:朝看晨曦,暮观晚霞,优游自在!
(摘自香港亚洲时报在线中文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