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11月13日电 据《澳洲新快报》报道,报道澳洲中国女留学生坠楼案,记者付出的不仅仅是时间与汗水,更是在冷静挖掘新闻与对死者的同情、哀悼中的苦苦挣扎。从新闻角度来讲,《新快报》的报纸和网站在这次持续两个多礼拜的重大事件报道一枝独秀,但我们高兴不起来———因为人的生命才是最可贵的。
寻找新闻和人道的平衡点
上周六阴霾的下午,站在殡仪馆门口目送死者父母伤心乘车离去,突然便有巨大的失落和无所适从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坐在车上握著方向盘却不知何去何从。短短2个星期,平均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连续数天每天只能在晚上9点后才吃到第一顿饭,拍摄各类新闻照片近3000张,上稿2万余字。坠楼案跟到最后一刻,我忽然都不敢相信,就这么告一段落了?采写这单案子很累,不仅仅是经常持续数小时保持高度紧张和来回奔波,更多时候,因为自己情绪无法排遣而倍感压抑。与其它类别采访不同的是,常常感觉自己处于诸多矛盾和压力的中心,难以释怀。
作为一名新闻人,吸引读者眼球是最基本的出发点,但基于人道和对死者的尊重,很多报道需斟酌再斟酌,耗尽心思寻找之间的平衡点。面对家长哭泣的眼睛,死者友人悲伤的表情,我的相机和键盘更多时候纯粹被自己的良心驱动着。一个字一个字敲下来,只求客观且问心无愧。
跟得太深,情绪难免受影响。2个星期采写下来,2次止不住掉泪。第一次是在殓房,死者继父看到女儿遗体后,匆匆走到后院,在灵车旁抽泣失声。我跟小鼎说哥们你先照看着,自己躲到门外,眼眶就红了。点了根烟,忍着硬是没让泪水流出来。小鼎吹牛说他见这种场面多了,扛得住,但第二天告诉我,他一整晚心里堵得慌。第二次是在葬礼上,吴妈妈女儿生前好友抱头痛哭时,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于是一次次抓拍几张照片就回过头躲在幕布后,擦干泪转身接着拍。那天,在场子里四处走动拍特写,那些西人记者也一个个红了眼眶。
在沈寒冰的律师楼,吴妈妈和何爸爸翻看着案头上堆积如山的报纸时,专门把我写的报道找出来看。还记得吴妈妈看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小马,谢谢你”。那一瞬间,我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这么多天的辛苦,值了!
死者已经安息,生者的苦痛才刚刚开始。无论是吴妈妈的悲恸、韩裔男子的伤残,还是凶手的最后伏法,以及案件对留学生族群的深度警醒。从这些看来,坠楼案还远没最后结束…… (马小龙)
再说一点儿
那天下午天很热。吴妈妈,何爸爸,马哥和我,我们去看他们坠楼的女儿。
车里很安静。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我没有开口。任何安慰的话此时都变得无力。于是我稍稍调高了一点车里的音乐。下了车,吴妈妈何爸爸都点起了烟。
我走在前面。殓房门前,我碰到张亮。他看看我,看看表,然后说:“不是3点吗?现在才2点15啊。你们得等等,我的同事正在准备。”
“要等那么久?好吧,但你告诉他们时要注意说话的分寸”。
“知道,这点我比你清楚。”说完,朝着我指的方向他快步迎了上去。
商量过后,大家决定找个地方坐下等。马哥陪吴妈妈到外面抽烟。我和何爸爸在咖啡厅里对坐。“无论如何得说点什么。”我想。“何叔,您说您是警察?”
“20多年喽!”何爸爸比着两根手指回答,“你是哪里人?”他接着问我。“牡丹江。”“牡丹江我去过。当兵的时候送老兵复原的时候去过,住在我姐姐家。”
“不敢相信您还去过我的家乡,我没去过四川。”
“除了新疆西藏,各省我都去过。”“对了何叔,四川有什么好玩的?”“去四川你要去九寨沟,峨眉山,乐山…有个地方啊叫西岭雪山。山峰在云上,山脚在云下,坐缆车穿过云层去山顶,可以看到大雪。”
我们还聊到了泰山,还聊到了警察,还聊到了四川地震…
聊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这样的聊天能在短时间内转移他在女儿身上的注意力,能够让他在短暂的时间里忘掉痛苦,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距最后一次见这个可怜的小妹妹已经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我依稀记得,她安详地躺在那里……(李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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