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香港传统的功夫电影日渐衰落,李连杰与成龙远走好莱坞,唯有甄子丹依然执著坚持。没有投资人他就自己出资成立电影公司,制作属于自己的功夫电影。甄子丹以影片《战狼传说》开始了自己的导演生涯,然而当时的甄子丹并不知道通往导演的道路充满了太多的崎岖和坎坷。
甄子丹:一部低成本的电影哪里有时间去坐在那边,去做一个导演的身份,没有啊,我自己跑来跑去,镜头在那边,自己跑过去,然后在镜头面前自己试一遍,然后就告诉摄影师,告诉所有的人,我准备这样做,然后做完之后就走过去那边,看那个监视器,是不是这样子,就这样拍了。然后又看看那个天,那个太阳下山没有,今天还有30几个镜头还没有拍完,赶快把它拍完,是很紧张的状态,很紧张的那个处境去把一部电影拍完。
影片上映后,票房惨淡,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战狼传说》虽然不算成功,但电影中朦胧梦幻的景色与黑帮故事情节的巧妙结合,使得《战狼传说》在某种意义上如同一曲功夫电影鼎盛年代的挽歌。
甄子丹:我每天都去拼,拼什么呢?拼在最低的成本,最低的资源,能不能做最好的效果,所以我每天都跟我的制片吵架的,每天都跟他吵架。他都老跟我说,就是说,你不能再拍下去了,我说今天我再拼一个,再拼一个,最后我自己的所有一些酬劳都放进电影里面,自己还要掏好几百万的现金。
《战狼传说》是甄子丹第一次勇敢甚至冒险地尝试。虽然没有很好的票房成绩,但在甄子丹看来,这充满艰辛和种种困难的第一次仍然带给他很多。
甄子丹:后来我在想,那段经历也蛮好的,可以让我学习了很多灵活的东西,所以我后来跑去外国拍片,德国、日本我都很有自信的,因为我经历过最痛苦、最惨烈的一个阶段。
1998年甄子丹导演了他的第二部作品《杀杀人跳跳舞》。影片的拍摄成本不足400万港币,而且拍摄环境极其恶劣,拍摄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亚洲金融风暴席卷香港,甄子丹的许多资金来源被迫终断。
甄子丹:我的制片就问我,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把整个戏烂片、烂尾,不要再继续拍下去了。第二个就是借钱,到处借一些资金回来。我去找人借钱,就为了一个理想,因为当时我的心态就是,如果我放弃了,我以后做导演的一条路我没有办法走下去。
由于资金极其匮乏,在影片的后期制作阶段,大部分工作人员纷纷离他而去,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由甄子丹和留下的两位朋友共同完成的。
甄子丹:半年之后,日本的一个电影节,它打电话给我,就跟我说,恭喜你,你的那一部戏叫《杀杀人跳跳舞》入围最佳年轻导演(奖),我当时一听,真的眼泪都差不多跑出来。半年之后,我付出的所有的代价就是那一句话,就让我再继续地走到今天。
甄子丹:我不是像观众看到的那么英雄,在里面是无敌的,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不过,我就对我自己说了,我最起码有一样东西没人可以把它拿走的,就是我有一份傲骨。
甄子丹这份傲骨源自他心中的偶像李小龙,在甄子丹看来,他学习李小龙的不单单是他的功夫,更多是李小龙的精神。20世纪90年代中期,甄子丹拒绝了美国导演弗朗西斯的邀请,因为他说剧本对中国人的描述太可笑。甄子丹还放弃了出演《古墓丽影》续集的机会,因为这部影片扭曲华人形象。
甄子丹:我自己的抱负是很大的,我觉得我拍电视不只是作为一个演员拿那个片酬那么简单,我是要推广李小龙的精神,去推广世人对李小龙的认识。
长期以来,好莱坞对亚洲电影的实力认识不足。但是,甄子丹希望借助自己的名气改变这种现状,让好莱坞刮目相看。1999年甄子丹担任德国电视剧《代号美洲狮》的动作导演,成为第一个在德国电视片中担任联合导演的中国电影人。之后,他在美国科幻片《终极之战》中担任动作指导。渐渐地,甄子丹的电影得到越来越多的西方影评的认可。
甄子丹:因为我觉得电视是一个很有力量的平台,如果我可以透过我的电影带给社会带给观众一个正面的一些东西的话,我觉得(是)值得我一辈子投入进去的。
2005年,甄子丹在动作片《杀破狼》中担当主演,并兼任了该片的动作导演。甄子丹延用他以往动作的伶俐快速,干净利落的风格,创造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动作场面,动作的重点不在于招数的变化,而在于动作和力量的全面发挥。影片得到了中外影评人前所未有的褒奖,被誉为“香港动作片的东山再起之作”。甄子丹逐渐成为功夫电影世界的领跑者。
一个动作演员的演艺生命并不长久,但拍了这么多动作电影,甄子丹从没考虑过改变戏路。他说“一个金牌选手,演绎生命虽然很短,但有他光辉的时刻。”显然,对于甄子丹来说,武术并不只是一种赚钱工具,更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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