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者》(The Reader,港译《读爱》)
导演:史帝芬‧戴尔卓
编剧:戴维‧黑尔
演员:凯特‧温斯莱特、雷夫‧范恩斯、戴维‧克罗斯
本片改编自德国畅销小说,在甫落幕的奥斯卡获得最佳女主角奖。若论题材,它其实已是老生常谈,不过又是一部描述德国纳粹虐杀犹太人的影片,但因原著作者以全新角度切入故事,而编导又采用了一个层层叠叠的复式叙事结构将真相逐步揭露,主题遂从单纯的“为被残杀的犹太人伸张正义”扩大到“人性尊严的维护”和“道德抉择的两难”,可观性丰富得多。
剧情从一九五八年的柏林展开,当时十五岁的学生麦可(戴维•克罗斯饰)巧遇电车售票员汉纳(凯特•温斯莱特饰),引发了一段跨越年龄和阶级的激情畸恋。平素冷漠寡言的汉纳要求麦可每次在做爱前都给她朗读一段文学作品,麦可不明所以。八年后,成了法律系大学生的麦可往法庭听一场二战战犯的起诉,赫然发现失踪多时的汉纳竟是其中一名被告。原来汉纳做过奥兹维集中营的警卫,并在一场大火中让三百名囚犯活活烧死了。汉纳因不想让人知道她是文盲而一肩承担了罪责,被判终生监禁。麦可十分悲痛,遂在汉纳坐牢期间不断将朗读的录音带寄给她聆听。多年过去,汉纳获释时已懂得写字,但垂垂老矣的她此时已生无可恋。
影片从今天的麦可(雷夫•范恩斯饰)在办公室凝视窗外展开,少年麦可在电车上出现,往事跟着一幕一幕浮现,一种不堪回首的沉郁气氛自然笼罩全片。其中,最有味道的片段无疑是份量最重的初恋段,颇能拍出“少年麦可的烦恼”的文学气氛。肉体的激情与精神的纯情交缠,两个天差地远的男女其实谱出了真爱,只是双方都难以表白。
中段的法庭审判则反思“战犯”的定义:难道一个只为了糊口而当上奥兹维警卫的劳工也戴得起战犯这顶大帽子?在“尽忠职守”和“冷血杀人”之间该如何定性?其实在卑微的汉纳心中,被人知道她大字不识一个才是最大的羞辱吧?凯特•温斯莱特的戏份虽不是很多,却横跨几十年,每一段的演出都能精确掌握角色当时的神韵和心理状态,得奖当属实至名归。
(摘编自香港《亚洲周刊》2009年第11期 作者:梁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