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电影《梅兰芳》海报 中新社发 绍常 摄
《梅兰芳》率先在内地上映,有评价谓能演出京剧一代宗师的优雅,亦有谓后半部剧力不足,失诸沉闷。不过主要的批评还是落于黎明的演绎上,一以他跟演少年版梅兰芳的余少群比,二则跟《霸王别姬》中的张国荣比。老实说可比的只在演技而不在角色,何以如此说?
演少年版梅兰芳的余少群的确相当出色。学汉剧出身的余本身对戏曲艺术就有充分的认识,加上纤弱的身段、娇俏的脸相,很能将旦生女性化的一面表现出来,这本来就是黎明本质上所不能驾驭的;至于少年跟壮年梅兰芳在个性演绎上亦各有难度,余在表现那个渴望在新旧交替中求变而又挣扎不安的少年版十分到位,尽管黎明有高水平的发挥(当然是跟他以往的作品比较而言),然而无论表情、谈吐都只能表现出一种尴尬的柔弱,把握不到“台上女人,台下男人”的要领。
不过最想讲的还是跟张国荣演的程蝶衣相比。首先,《霸王别姬》是文学改编,作为一部文学性兼消费性兼备的小说,李碧华笔下的人物形象都相当饱满,加上张国荣已为人知的性取向及形象,程蝶衣一角自然如度身订造;相反要重构梅兰芳这真实人物的一生,先决是他必须具备一定的传奇色彩,然而又不能(也因被梅氏后人监管下不准许)有过分的添加、改造,因此这个“角色”本来就是不好演,甚至中至末段一连串与历史所载不尽相同的改动,为增强电影感的同时反而使梅兰芳的形象变得平面,简化成民族、文化英雄的标记。
可能因为剧本元素的相似令观众产生了同等的期待,实情由角色至情节两出电影都不应勉强相提并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陈凯歌对于与戏曲相关的题材,可算是得心应手了,只可惜在长达两小时的观影中,这种魅力大概只延续了半小时多。
(摘自香港《文汇报》 作者:亚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