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爹爹要我做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
1953年,我毕业回国参加工作。刚回国,我的第一个孩子就出生了。两个月的产假刚满,爹爹就催我去上班。我被安排在北京师范大学俄语系工作。由于教学经验不足,我遇到了许多困难。爹爹充满关爱地说:“我们都是搞社会主义革命的,也要互相帮助嘛!孩子就放在我这里,你安心地去工作好啦!”
爹爹曾不止一次对我说:“我们国家现在非常需要建设人才,你所从事的正是一项非常伟大的事业,做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是爹爹对你的期望。”正是爹爹的鼓励和严格要求,注定了我勤勉从教的一生。
上世纪50年代后期,爹爹退居二线。他带头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到基层去,到群众中去,开展调查研究。20多年中,除台湾、西藏、宁夏外,他几乎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每次视察回来,他都认真给中央写调查报告,提出意见和建议。爹爹一生行伍,时间观念极强。1976年6月21日,他在人民大会堂会见澳大利亚总理马尔科姆·弗雷泽。他像往常一样提前20多分钟等候在会见大厅。因为会见时间推迟,爹爹没得到通知,在开放冷气的房间里等了近1小时。90高龄的爹爹由此引发感冒,又转为并发症,两周之后,他就离开了我们。
1986年,我离休了。一天,康妈妈和我聊起一个话题:大批复转军人回到地方后,如何更快地适应国家经济建设的需要?于是,我与几位老同志商量,决定办一所军地两用人才学校。
办学的道路是不平坦的,没有启动资金,没有办公设备,没有教师……十几年中,我接受了两次大手术,糖尿病引起的白内障又使我近乎失明。但是为了继承爹爹的遗志,继续教书育人,我与老伴联合几位老同志不懈努力,学校办起来了。我们不仅创办了有完整教学体制的学院,还在全国建了20多所分校和辅导站。多年来,学院培养了8万多名合格毕业生。
3 爷孙轻装去京郊与农民随意攀谈
身为共和国的元帅,爹爹的生活始终艰苦朴素。他用的一个澡盆比较高,进出很不方便,容易出危险,中南海行政管理部门几次提议给他换个新的,他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趁他生病住院,才请人重装了一个新澡盆。但爹爹一天也没用上,就和我们永别了。
爹爹多次说过:“我不要孝子贤孙,要革命事业的接班人!”他直到临终前,还谆谆嘱咐我们“要做无产阶级”。
1969年,我的大儿子刘建初中毕业。他热情很高,一定要和同学们去黑龙江农场插队。我有些不放心,周围许多人也问刘建:“你爷爷是解放军的总司令,为什么不去当兵,哪个部队能不要你?!”当孩子征求爹爹的意见时,老人家非常支持孩子的选择:“中国是个农业大国,7亿人口中,6亿是农民,不了解农村,不了解农民,就不懂得革命。”
在黑龙江双鸭山农场,刘建被分配去养猪。16岁的他,挑不动猪食,常把泔水洒在身上。他泄气地给家里写信,说是想调回北京。爹爹知道后,提笔给他回信:“遇到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想打退堂鼓,正说明你非常需要艰苦生活的磨练,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培养起对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
说来也巧,当时我丈夫刘铮在外交部江西干校也当了“猪倌”。爹爹听说后很高兴,提议让他们父子来一个南北竞赛,看谁的猪养得肥,养得壮,看谁对国家的贡献大。
爹爹去世的前一年,他还带着我的孩子们到京郊农村去走走。那天,他们爷孙乘上一辆普通的小轿车轻装出发。在田埂边,爹爹席地而坐,很随意地与老乡攀谈。北京郊区的农民见多识广,听着爹爹浓重的四川口音,看着他笑容可掬的神情,有的老乡说:“我怎么看您老像朱总司令啊?”爹爹酣畅、爽朗地笑了。
当兵的经历对青年人的成长同样是非常必要的一课。在五六年里,我的5个儿子先后到部队当兵,分散在天南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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