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自民党没有兑现四年前的选举承诺,所以输掉了本次大选。在这次大选中,民主党的承诺又能落实吗?他会不会走自民党的老路?
答:这个很难说,就像自民党在选前攻击民主党政策时指出的那样,民主党要落实他的政策,财源从何处来,民主党根本没有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其实,很多日本选民也对民主党政策的实行能力心存疑虑。尽管这样,有些人还是怀着“教训教训”自民党的想法把票投给了民主党。
问:本次大选会给日本政坛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呢?
答:因为是日本“五五体制”建立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政党更迭”,所以无论是胜利的还是失败的都需要有个角色转换的适应过程。
最近几天的日本媒体报道称,民主党大举获胜后,将面临“秘书危机”和“宿舍难民”。所谓秘书危机,是说按照日本有关规定,每个国会议员可以拥有三名公设秘书。公设秘书的工资从国库中支取。民主党本身只有几十名秘书储备,但这次有三百多人当选,秘书严重供不应求,以至于会出现配不上秘书的国会议员。虽然,自民党大批落选议员的秘书可供民主党选择,但民主党担心这些人成为自民党的“卧底”,所以拒绝使用他们。
所谓“宿舍难民”,是指日本的众议院议员宿舍定员是三百人。和自民党的大佬们不同,民主党大批新当选的议员在东京都没有私宅,因此需要申请入住议员宿舍。这也将造成议员宿舍的供不应求,以至于出现无法入住的“难民”。
从这两个小例子就可以看出,正因为是前所未有事,所以会在方方面面都出现一系列让人始料不及的需要调整的地方。
但最主要的调整一是整个政坛的版图改变,一是民主、自民两党内的权力构造的改变。预计,民主党党首鸠山由纪夫将于九月中旬建立民主、社民和国民新党三党连立的政权。对下届首相鸠山来说,目前最费脑子的就是内阁及党内的人事安排。
由于麾下的“娃娃兵”表现出色,大举跃进,民主党内第一号实力人物小泽一郎的势力将得到进一步的扩大。他统领的政治派别也将成为今后日本政坛最大的派阀。
另一方面,自民党的主要干部,如总裁麻生、干事长细田都会因为选举失败而引咎辞职。哪些人会取代他们成为自民党新的领导核心?这就是一个问题。其次,大批众议员落选直接动摇了自民党派阀政治的基础。所以,自民党内必然会发生一次大规模的势力重组。其结果同样引人关注。
问:那么日本政权的更迭又会给中日关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呢?
答:首先从民主党目前所处的形势来看,中日关系近期不可能出现大的改变。民主党虽在刚刚结束的总选举中全面告捷,但这并不等于其政权基础已经牢固。此次遭遇惨败的自民党若能在明年夏天的参院选举中获胜,“翻盘”的几率将大大提高。因此,执政之后的民主党会将主要精力放于内政以确保明年选举的胜利,为其长期执政奠定基础。因此至少在明年夏天之前民主党不会有余力对外交进行重大调整。另外,中日关系的友好发展符合两国根本利益,无论哪个政党执政都不会改变这一事实。这也是确保中日关系“不变”的最根本因素。
其次就民主党的外交政策而言,其重视亚洲、要求建立日美对等关系的基本立场为深化中日关系提供了有力的保障。民主党干事长冈田克也在日前接受中国记者采访时就“中日战略互惠关系”指出,这也许并不是最恰当的表述形式,但民主党赞成这一想法。冈田的言外之意可能是民主党执政后不会改变建立中日战略互惠关系的大方向,但为了注入“民主党特色”,会在某些细节上进行微调。“民主党特色”也许是今后中日关系最令人期待的变数。
民主党目前最主要的三位领导人鸠山由纪夫、小泽一郎和冈田克也都曾是自民党“田中派”的成员,深受田中角荣重视发展对华关系的传统影响。尤其是党内一号实力人物、当年在田中面前执“父子礼”的小泽一郎早在一九八九年就发起并长期支持旨在促进中日民间相互理解的“长城计划”。尽管民主党内对华存在不同声音,也存在像前原诚司那样的“对华强硬派”,但深化两国友好关系的主张是党内不容置疑的主流意见。
当然,民主党政权下的中日关系并非完全不存在“可变”因素。首先,不能排除一向以“自由、民主、友爱”等西方自由主义价值观进行自我标榜的民主党打着“人权”的旗号对中国内政指手画脚的可能性。此前,鸠山由纪夫接见过达赖;小泽一郎也曾在去年的西藏事件后发表过批评中国政府的言论;其次,民主党具有比自民党更加迎合大众的倾向。如果中日民众之间发生极端对立的情绪性事件,也将增添中日关系的不可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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