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代伟人毛泽东的笔下,蜿蜒北上的湘江曾是“漫江碧透,百舸争流”。时至今日,每年数以亿吨计的污水排放却使美丽的湘江面临着严重的污染威胁。数据显示,仅2007年,湘江流域排放工业废水就达5.67亿吨,生活污水11.19亿吨。尤其是重金属汞、镉、铅、砷等排放量十分突出,成为湘江治理的心腹之患。
湖南简称“湘”是因湘江而得名。2007年,湘江沿岸8市实现地区生产总值占湖南全省的73%,全流域人口占全省的59.5%。湘江流域在湖南有着举足轻重的经济地位,是中部地区最重要的有色金属和重化工业密集区之一。
从水质良好到污染不断加剧,湘江重金属污染正一步步威胁着流域附近4000万人口的饮用水安全以及生产安全。
今年以来,湖南省环境污染事故呈高发态势,相继发生了浏阳市湘和化工厂镉污染事件、原湖南铁合金厂非法转移铬渣引发的环境污染事件。这一系列污染事件成为湘江重金属污染的缩影,也为各级政府敲响了警钟。
现状:从“漫江碧透”到污染严重
作为湖南的“母亲河”,湘江出现“质”变不过半个世纪的时间。
1957年,湖南省卫生防疫部门对湘江进行监测,报告显示水质总体良好。但到1966年,湘江便监测出了铬、铅、锰、锌、砷等重金属。
1971年,湘江流域已出现部分江段饮用水重金属严重超标现象。同年11月,湘江边的衡阳发生了中国环境史上第一次因江河重金属严重超标而出现的居民饮用水供应被迫停止数天的事件。1978年,中科院地理研究所给中央有关部门的报告分析指出,湘江已成为国内污染最为严重的河流之一。
湖南省环保局1981年—2000年湘江的水质监测数据表明:湘江总体水质自上世纪90年代呈恶化趋势,主要污染源为工业污染和生活废水污染,工业污染中重金属污染明显,株洲、湘潭和长沙河段污染最为严重。
2000年之后,湘江污染呈现新的特征。资料显示,“十五”规划以来,湖南的汞、镉、铬、铅排放量位居全国首位;砷名列甘肃之后居第二位;二氧化硫和化学耗氧量(COD)的排放量居全国前列;在“长株潭城市群”中,以万元产值排水量为例,湘潭、株洲两个城市的万元产值排水量位列全国113个重点城市前5位,仅低于四川泸州、广西南宁;按现行饮用水源评价标准,湘潭几乎全年不能达标;在湘江枯水期的5个月,“长株潭”河段镉浓度严重超标。目前,长沙是全国省会城市中污水处理率最低的城市,湘江流域还没有一个县城建有污水处理厂。
污染造成的直接后果是,湘江流域局部的正常供水被打断;因重金属超标危害人体健康的事故时有发生;鱼类大幅减少,数以千亩计的农田不能耕种,有相当地域的鱼类、粮食、蔬菜不能食用。
成因:粗放式发展、历史欠账多
位于湘江河畔的水口山集团,有着113年的历史,正是这家赫赫有名的企业,由于过去在相当长时期内粗放式发展,成为了湘江重金属污染历史欠账“大户”。在生产高峰期,企业二氧化硫年排放达2万吨以上,年产生工业废渣15万吨以上,日排放工业废水4000吨以上,重金属污染主要为铅、砷、锌、铍等。
粗放式发展、历史欠账多只是一方面。专家分析,湘江重金属污染的原因,还与科学技术落后、环保投入不足与认识不够、资源盲目开发、河流底泥重金属富积等因素有关。
从株洲湘江大桥望去,位于株洲清水塘工业区的霞湾港烟囱林立,天地灰蒙蒙一片。在湘潭电化集团毗邻湘江不足百米的后山上,零乱堆放着约50亩电解锰渣和各种生活垃圾。企业固体废物储存不规范,遇上下雨天气,电解锰渣就渗透到了湘江。
目前,湘江流域还有相当部分企业因环保意识不够,没有办理环境影响评价和审批手续,执行环保“三同时”(对环境有影响的基建等项目同时设计、同时施工、同时投产使用)困难,偷排、漏排现象时有发生。今年3月,湖南省环保局在“长江环保执法行动”中对长沙、株洲、湘潭等5个市300家企业进行督查,发现有偷排行为的企业共17家,环保设备部分停运的有9家,超排的有11家,偷排、漏排现象依然严重。
河流底泥重金属富积,也加大了湘江治污难度。2006年1月,株洲水利公司对霞湾港清淤导流,结果使大量含镉废水排入湘江,造成了“镉污染事件”,导致长沙、株洲、湘潭水质出现不同程度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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