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岳文
7月28日,温州发生出租车司机罢运事件,约有2/3的出租车停运,一些出租车被罢运司机砸坏,市民出行受到严重影响,到29日出租车营运才基本恢复。
“赚不到钱”被视为这次出租车司机罢运的主要原因。在一些罢运司机看来,温州从1995年开始实行的出租车价格已经跟不上社会发展速度。同时,出租车的营运成本却加大了很多,出租车司机收入逐年下降;而随着汽车的增多、执法的严格,营运风险也在逐年加大。另外,全国其他地方出租车都有燃油补贴,但温州没有。
在“赚不到钱”的背后,以营运证永久买断、营运权层层转包为主要特征的出租车管理的“温州模式”,亦因此受到质疑。
从上世纪80年代起,温州出租车市场就彻底放开,实行营运证投标拍卖、永久性使用。目前,出租车营运证已从最初的20多万元,经过历年多次转手飚升到120万元,最高价甚至达到125万元。
在这种体制下,许多车主买车就是为了投资,车主基本上都是个人或私营企业主。这些车主很少自己开车营运,而是转包给他人,收取承包费。按照当地民间借贷利率,120万元投资每年正常的民间利息应在18万元左右,因此,车主在转包时往往会尽可能地追求利润最大化。
在转包过程中,还出现了一个新的分利阶层:中介人或中介公司。多方信息表明,在温州全市有三千多辆出租车,近万名出租车司机,其中70%的驾驶员来自外地,流动性很大。车主为了降低风险,选择将车辆转包给中介人或中介公司,由他们负责保全车辆,并将车辆二度转包给外地司机。现在甚至出现了三层、四层转包人。由于层层转包,承包费用亦随之层层加码,这令出租车司机不堪重负。也因如此,政府即使给予油价补贴,最后钱也不会落到出租车司机手里。
城市交通公共事业是否应该彻底实行市场化,温州出租车罢运提出了这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应该说,永久性买断出租车营运证,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有一定合理性和积极作用。但是,出租车也是一种公共资源,关系到广大群众的切实利益,如此彻底市场化并非明智之举。市场本身是有逐利性的,多层获利之后,出租车司机作为实际劳动者最后只能得到微利。可见,如果依然把出租车当作私人投资领域,而不是作为城市公共交通的补充,规范出租车运营的问题将很难解决。彻底市场化运作的温州出租车营运体制到了应该反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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