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贪污供暖补贴被判刑的孙铁英可能无法想到,自己案件的侦破线索竟是检察官从邮局的订报款单中一点一点“刨”出来的。2006年,通州检察院反贪局围绕邮局系统展开了惩治贪污贿赂的专项行动中,竟在没有任何举报线索的情况下先后揪出了10名贪官。
邮局门口暗藏“洗钱”小饭馆
2005年,西城检察院曾查办了当地一系列邮政工作人员贪污受贿犯罪案件。这给了通州反贪局一些启示:邮政报刊发行中存在的回扣问题是一种普遍现象,那么在通州区的邮政系统中是不是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惩治贪污贿赂专项行动就这样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首先围绕着报刊发行展开了外围调查。
通过初期的摸查,检察官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通州区邮政局的很多报刊预订款并不是直接进入邮局的账户,而是进入了一个小饭馆的账户,这个小饭馆就在邮局大门口,是邮局自己办的三产,其中很可能隐藏着秘密。
随着秘密调查的深入,检察官发现,这个面积只有几十平方米的小饭馆,几年中账户上来往的资金竟然有好几百万,而款项的支出主要是提取大量的现金。2006年5月,检方直接对邮局和小饭馆进行了核查,发现邮政局在收取了一些单位的大宗邮递业务邮寄费和报刊征订费之后,按10%的比例,从饭馆的账户上给对方回扣。不过这些回扣名义上说都是给单位的,而不是给个人的。以此来看,邮局自身并不能说涉嫌犯罪,只是一种不正当的经营手段。
顺藤摸瓜10贪官落马
检方随即对回扣款的去向逐一调查,发现其中有一笔钱打入了一家大型杂志社副社长陈某的个人银行卡。办案人员找到陈某,陈某交待的情况出人意料,原来陈某和杂志社的女社长共同将截留的40多万元邮寄费回扣和杂志征订款贪污了。这位女社长是一名副局级干部,也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女诗人。最终,她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
初战告捷,检方又挑选了一些邮局回扣款比较多的单位进行调查,发现农业出版社印刷厂获得的回扣比较巨大。到农印厂一查,得知农印厂将回扣作了小金库,可小金库的账目已经被财务科长张某销毁了。检察官断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经过一个多月的排查,在一堆乱账之中终于发现了张某挪用公款的问题。
随后对农印厂的账目检查中,检察官又发现有3张发票存在很大的疑点,张某此时揭发出副厂长于某曾让她找3张假发票从账上报销8万元钱,说是给通州区供暖办的人员表示感谢。检方以此入手,先后查出通州供暖办的工作人员沈德荣和主任孙铁英贪污供暖补贴的犯罪事实。
就这样,通州检方通过对一些行业特点和社会现象的洞察和分析,从邮局门口一个小饭馆的大宗现金支出入手,查处了一名副局级的杂志社女社长;从邮局的回扣款去向,查处了一家印刷厂的财务科长;又从印刷厂的3张假发票查出供暖行业里的一连串腐败案件,共计7案10人在这次专项行动中落马。(邱伟 王沛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