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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当日本的城市靠着农村的原始积累实现工业化腾飞之后,开始将高速公路、管道煤气、排水系统修到农村,越来越多的农民转身产业工人。这种经济上的自觉行为有一个形象的名称——反哺。洞悉历史的人都知道,在西方,几乎所有借助农业积累实现现代化的国家,无不在工业化、城市化实现之后开始对农村的输血,这一过程平均是20年。而在中国,借助城乡二元结构体制,城市从农村汲取了几十年的财富。日益繁华的城市,只留给农村一个遥远的身影。
5年前,当城乡差距越拉越大,破除城乡二元结构呼声日高时,地处“天府之国”的成都悄悄展开了一场“城乡一体化”改革。在政府的强力推进下,改革者希望通过土地流转、农村社会保障、基层治理进而到农村产权等一系列变革试验,找到一条破除城乡二元结构,实现农村现代化的普适路径。五年之后的成都,改革渐入深水区,新兴的农村小区和成片的“农庄”开始点缀古老的温江平原。今年的“两会”已经开幕,全国政协常委、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撰文指出,当前有六大 改革任务,而破除城乡二元体制改革被他列在六项改革的首位。
“成都实验”的核心,就是破除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来持续近60年的城乡二元结构,让7亿2千多万农民兄弟姐妹获得和城镇居民同等的生存和发展权利。
农民问题首先是一个最大的政治问题。在中国共产党人执政70年、80年以至100年的时候,我们理应让占中国人口总数54%以上的7亿2千多万农民过上基本富足、自由和快乐的生活,这无疑是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合理性所在。
这还是一个最大的社会问题。有统计数据表明,因为城乡差异,中国大城市的居民人均寿命比农村要高12年。如果同在一面五星红旗下面生活的共和国公民,仅仅因为生为农民,就不能在教育、就业、收入、医疗、社会福利保障等方面享有同等的权利和机会,和谐社会的建设就是一句空话。
这还是一个现实的经济问题。城乡一体化实验关系到中国农村——一个和整个欧洲人口数量相等的大市场的建设培育。以外贸为导向的经济增长模式支持了中国经济过去30年的高速发展。现在,这个发动机已呈现老态。内需已经成为拉动中国今后10年20年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之一。让中国7亿2千多万农民富裕起来,提高他们的购买力,则是刺激内需、振兴经济的关键所在。
我们期待,通过成都的努力,以及中国其他一切有志有智者的努力,影响中国社会近60年的城乡两元结构会得到根本的破除。生为农民之悲哀或将变成生为农民之幸福。占中国人口总数54%以上的农民将享有和城镇居民一样的权利、发展机会和生命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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