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帮老”结对行动
村里老年协会成为一个服务网络,组织低龄健康老人与高龄困难老人结对子,推动“老人自治”
“居家养老”服务在农村的试行,让73岁的邵才元变得更有成就感。
他是勤勇村老年协会会长。这个成立于1989年的组织,曾常年处于半瘫痪状态。
2006年,农村“居家养老”推行,协会再度壮大。
“×”指的是一个庞大的服务网络。庄市街道办的胡金红说,主要是为农村老年人提供各种安全保障、文化教育、健身娱乐服务。
而老年协会是服务网络的很重要的一个形式。
现在,邵才元领导的协会有项重要工作,就是组织低龄健康老人与高龄困难老人结对子。
65岁的张月芬和82岁的孙彩香去年结了对子。
孙患了胃癌,胃被切除,每天只能喝粥。她儿子、女儿均在外地。
平时每天来看望老人的是张月芬,帮她端茶送药。
“老帮老,人都是要老的。”张月芬说。
“老年协会逐渐成了架在全区单位募捐,设在村委会、老年人和社会之间的桥梁。”胡金红说。
宁波市老龄委统计显示,目前完全由老年人协会负责农村居家养老服务的村子超过1/3。
“居家养老”财政窘境
宁波老龄委左建一说,国家已出台相关“意见”,但仍需明确资金安排、部门权责和配套政策等
除了成就之外,邵才元也有他的忐忑,“财政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揭不开锅。”
在村老年协会“老龄工作台账”上,显示了邵才元的窘迫。协会经费来源,“上级财政拨款0万元”,“辖区单位资助0万元”,“服务部收入(净)2万元”,“村集体全年拨款15万元”。
今年春节,勤勇村447名老人每人发慰问金300元,共花掉13万多。
“如果不是我们自己搞些创收,还真发不出钱。”邵才元说。
这位被公认为镇海区“有想法”的老年协会会长,让协会买了50多套餐具,为村里的红白喜事提供出租服务;他又带领会员们学习扎花圈卖钱,最初是义务的,现在70%收入归集体。
邵才元说,现在协会每年创收4万多元,净利2万。
区民政局副局长岑爱飞也为试点的经费操心。
她说,行政村开展居家养老后,第一年补3万元,此后每年补1万元,这些钱只能满足中心基本运转。
岑爱飞为筹钱自己想办法。
去年,她邀请区里5位退休领导任老年福利基金顾问,然后,一个夏天在全区各单位募捐了1077万。
岑爱飞把1000万存了起来,每年利息8万元用于困难老人援助等。
崔秀朋,宁波市老龄办主任,她说,在“未富先老”的背景下,“政府主导”至关重要。而目前资金保障没有制度化,只有成为政府财政“列支项目”,才能保证试点稳定推行。
左建一,宁波市老龄工作委员会副主任,他认为,目前国家的养老服务工作体制及相关政策法规也亟待健全和明晰。
他说,虽然2008年1月,全国老龄委办公室等十部委发文《关于全面推进居家养老服务工作的意见》,但意见没有明确这项工作的体制架构。
目前,地方有的是老龄委在做,有的是民政局负责。他认为,居家养老服务工作由哪个部门主管?资金怎么安排?各参与部门的工作权责和职能是什么?相关配套政策法规等都是问题。
对于这些,邵才元并没有想得那么深刻,他只是觉得,他的协会工作,只能进,不能退,退的话,信誉一失,今后没法搞了。
□ 记者 杨万国 浙江宁波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