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8日凌晨,无锡北塘城管执法大队数人一顿烧烤吃掉570元,之后城管拒绝买单并威胁店主:“你们以后想不想在这里做生意了!”女店主不满追讨餐费却被打成脑震荡入院(3月2日《扬子晚报》)。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报道说,摊贩们所经营的店几乎成了城管队员的“食堂”,北塘城管执法大队将近70%的工作人员到他们店里吃过“霸王餐”,更有甚者还带亲朋来此大吃大喝。
组建城管队伍体现了城市管理者的制度善意,其目的是城市的整洁和有序。如果按照法治社会政府部门职能分工,本就不应该有城管。政府组建城管,其目的是将所有政府部门职能的延伸部分,交给一支专门的队伍管理,这样更直接更有效一些。其实,城市的管理应该是服务和管理并行,以服务为主,而目前的城管只有管理缺乏服务的职能,其最后必然成为对付小商贩的专门力量。
于是,“用江湖的手法对付江湖的小贩”,恐怕就成了心照不宣。城市给了城管“管人”的权力,城管在这种心照不宣下有了江湖人物的色彩,一次次地打杀或扫荡让他们政绩突出,就不免以“强人”自居,吃“霸王餐”,掰秤杆,踹摊子,扣车子,就是十足的“强人”表现。对于这些,城市主政者很多时候是睁一眼闭一眼,不管不行,管多了,又怕城管缺少了江湖气,办不成自己想办的事。
而城管管理特定人群的职能单一化,也决定了他们必须具备一定的“江湖气”。网上一则“城管招聘”的笑话固然辛辣了点,不过没有现实基础想必也编不出来:考官:什么学历?考生:小学没毕业。考官:打过架?考生:家常便饭。考官:体能呢?考生:还行,一脚踢翻小贩三轮车。考官:敢拿人家的东西吗?考生:是我强项,就像拿自己的东西一样。考官:老头敢打吗?考生:俺爹是让俺打残的。考官:你通过了。再问一句,出事了怎么办?考生:临时工。考官:你今晚就上班!
这个笑话对正直的城管队员固然很不公平,但城管配备防刺背心、防割手套,招考城管队员身高不低于1.7米的新闻,不也佐证了城管与商贩打打杀杀的江湖气氛。
不能否认的是,依靠江湖人物或是江湖手段,正成为屡试不爽的法宝。比如对付上访人员,对付钉子户,对付这样那样在他们看来难缠的人物。《中国流氓史》中有一段话:“无论是哪朝哪代、哪省哪乡,比绅士层与流氓无赖层共同管理或控制地方社会更可怕的,无疑是国家社会与流氓社会的合流。”无锡北塘个别城管堕落成市井无赖,值得我们警惕。 (山西 张晋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