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见证爱情
张书霞和她的老公是最后一对从都江堰婚姻登记处走出来的新人。张书霞27岁,南充某中学的一名教师。“两个小时以前,他还只是我的男朋友,现在却成我的老公了,呵呵。”张书霞指了下身边的李庆说。
“我们认识了9年,只是刚好今天有空,就来办了。”李庆腼腆地说。显然张书霞对这个说法很不满。“他很爱我,地震的时候,我从教室里跑出来,忘记带手机了,他就从几里外的单位跑过来找我。”
记者问起他们是否打算在年三十的时候摆酒,李庆笑了一下说:“结婚是我跟老婆的事,摆酒是爸妈的事。”
年廿九的忙碌在此刻也仿佛消停了下来,杨娜说:“是办结婚证也好,补办也好,其实都是为了能在一起。”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放鞭炮的声音,烟雾中透着浓郁的烟花味,这个味道在城市的上空盘旋着,挥散不去。“过年了!”杨娜说。
一个人的婚姻
50多岁的母富泉来婚姻登记处的时候是一个人,他本来想找一个老友陪他来,但是却没找到,“地震的时候都走了。”事情过去已经8个月了,母富泉表情还是难以平淡,“震后,我一个老头子在自己家里挖了两天才找到她(妻子)……我们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孩子在外地,那个时候就我一个人在挖,挖到她的时候,我就什么也不找了,没什么意义了”。
天气有点冷,母富泉的左耳已经冻出了冻疮。当母富泉到婚姻登记处办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他,丧偶的不能申办结婚证,只能办单身证明。
母富泉很无奈地办理了单身证明,他说这一来是为了房子,二来是想以后能把老伴的像摆在新房子里,“新房子一定会结实很多,就算地震,也压不到她了”。
杨娜表示,补办结婚证的原因很多,除了为登记房产的问题外,还有一些关于保险赔偿的、财产分配的,或者是为了领取老年人计划生育补贴的。
记者手记
在都江堰我想家了
从成都到都江堰,我不得不在两件衣服的基础上,又添了两件。虽然还是难以御寒,但至少看上去和都江堰的人穿得一样多了。
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都江堰过年的气氛显得不是那么浓,几条主要的街道上,只挂着零星的几个小灯笼,而在幸福小区的活动板房,只有从每家每户贴着的对联中能看出一些新年的气氛。板房里的人说,我来晚了几天,前些日子太阳大些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把腊肠腊肉挂出去了,很是壮观。他这么说,让我有些想家,这种想法一旦涌现,突然觉得背上的背囊重了很多。
后来街坊们说,明年大伙估计都能住上新房了,因此最近很多人都在办理结婚证,为的是能够顺利地进行住房登记。果不其然,简陋的都江堰民政局被前来补办结婚证的人挤满了,大多数的情况下,补办结婚证的人,都是中老年人。
结婚证这主要象征着爱情的法律证明,怎么就偏偏和最现实的住房联系在了一起?不过后来还是想通了,爱情这东西,其实怎么证明都没什么意义,其实爱了就爱了,我们在爱着四川受灾人民的时候,不也是没有用任何的证明嘛!
要用法律来证明这些东西,肯定也就意味着这种关系里,需要一个基础,我想这个基础,也就是一个家吧!(新快报特派记者 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