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2003年4月,西河镇柑子村村支部书记蔡勇找到龙星天然气公司的副总经理李代平,希望通过他帮忙,趁天然气在该村布井之际,从中谋点“福利”。此事得到了李代平的支持,李代平当即表示,对柑子村24号天然气井再“扩租”一些,共同谋点“福利”。
5月,蔡勇来到李代平办公室商谈好方案,决定对柑子村24号实测面积0.6亩的天然气井,面积虚增为1.2亩。蔡勇拟订并以村主任“余盛全”的名义签好协议,同时开出头小尾大的“鸳鸯”收款收据,一并交给李代平。剩下的事由李代平出面摆平。
有了李代平斡旋,事情很快有了结果。一星期后,龙星天然气公司分两次以现金方式将土地款计9万元支付给了蔡勇,蔡勇将其中的2.85万元拿回村上做账并支付村民土地租用费。余款6.15万元,蔡勇自己留下3.15万元,给李代平送去了3万。
追查:瞒天过海
通过侦破蔡勇案办案人员分析,成都龙星天然气公司1999年开始就在龙泉区布井开采天然气,租地涉及8个乡镇,对此龙泉区检察院决定扩大侦查范围,连夜派出3个办案组赶赴其他乡镇,进行外围调查取证,查找关键证人。
从汇集的信息看,黄土镇分管能源协调工作的人大副主席蒋发祥进人侦查人员的视线。
蒋发祥和李代平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经常在一起洗脚、打牌(输赢上万元)、外出旅游、吃喝等。果然,两人有密切的“关系”,就有密切的合作。
2003年年底,李代平找到蒋发祥,提出希望两人在位时能搞点钱。蒋发祥和李代平一拍即合,两人遂决定利用各自分管能源协调工作的权力,故伎重施,以天然气井场占地周边农户意见大,需要“扩租”名义,采取虚增租用井场土地面积的方法,套取土地补偿款。
为确保“扩租”顺利进行,两人进行了周密策划,由蒋发祥提供黄土镇政府领导签字并加盖公章的空白协议和发票,由李代平签字“属实”后,以黄土镇个别井场群众意见大,需要扩租为名,骗取龙星天然气公司总经理付良友的签字。为确保资金支取方便,两人还物色了李代平的亲侄子李世成,由他向龙星天然气公司财务提供在洛带信用社开设的成都龙泉黄土石料建材厂(以下简称黄土石料厂)的私人账户。
就这样,蒋发祥和李代平使用瞒天过海的方法,把“扩租”妙计运用得炉火纯青。2003年12月至2006年3月期间,他们先后六次套取“土地租用补偿款”149万余元。其中,李代平分得49万余元,蒋发祥分得99万余元。
幕后:明争暗斗
上百万元的公款被套取,作为成都龙星天然气公司总经理的付良友会被蒙在鼓里吗?显然不会。
有着多年侦查经验的检察长李伟光立即作出部署:对付良友加大侦查力度,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查明事实真相。经过一个多月的侦查,办案人员得知,上百万元的国有资金就在付良友和李代平两人的“明争暗斗”中流失了。
1990年,李代平调任龙泉驿区建设局能源办副主任,1998年区能源办与建设局合并后,同年8月,龙泉驿区政府决定委派付良友到成都龙星天然气公司任总经理,李代平任副总经理。
2003年,付良友从龙泉驿区建设局办理了退休手续。李代平想取而代之。他四处“活动”,拉选票、拉关系。然而,龙泉驿区政府考虑到付良友虽然年纪大些,但一直在成都龙星天然气公司任总经理,有经验、有能力,于是决定让付良友继续任龙星天然气公司总经理。李代平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不服,于是两人明争暗斗,面和心不和。
李代平的“总经理”美梦破灭后,产生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想法,觉得自己应该趁在位时多搞点钱。正是有了这种想法,4年多时间里,他利用自己在天然气公司主管对外协调工作,有着决定钻探天然气井的数量、布井位置、租用土地、赔偿等开发项目的实施和审核的权力,伙同他人以天然气井需要占地“扩租”为由,先后套取土地补偿款250万余元,他在其中涉嫌贪污公款80余万元,收受贿赂10万元。
付良友在接受讯问时交代:“李代平主管对外协调工作,熟悉钻探天然气井的数量、布井位置、租用土地、赔偿等一系列工作,这些都是天然气公司工作的重中之重,所以实际是李代平的权力最大,一般都是他说了算,为此我们争过、吵过。2003年以来,他和部分乡镇村干部勾结,以‘扩租’名义虚增租用土地面积、套取公款的事,我心里也明白,但怎样操作、弄了国家多少钱我确实不清楚。他为了堵我的嘴,有了‘好处’也没忘记我,所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付良友没有想过,正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是有了他的默许,李代平才有机会为所欲为,与李代平同流合污的人才有机会“日进斗金”。
陈德才没忘了付良友,蒋发祥也没忘记付良友。2005年国庆节前,蒋发祥到付良友的办公室,给了他1万元表示感谢;2006年,李代平请付良友吃饭,给了付良友5000元表示“感恩”。他们之间平时诸如2000元、1000元的现金和礼品等“联络感情”的“交往”不断。
2008年7月12日,李代平及与他一起实施“扩租”锦囊妙计的9名官员均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
9月24日,龙星天然气公司总经理付良友被龙泉驿区法院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
11月6日,成都市中级法院对龙星天然气公司副总经理李代平、龙泉驿区黄土镇分管能源副镇长蒋发祥涉嫌贪污一案公开开庭。法院没有当庭宣判。
截至记者发稿时获悉,陈德才被法院一审判处有期徒刑六年;王涉、蔡勇等四人也被法院作出有罪判决。(钟永芳 张勇 周永国 刘德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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